慕昀心中一驚,趕緊從石床上起身,想到這老嫗不知何時過來,而自己竟然未有半點察覺,不禁心中慌亂,忙站定作揖,道:“在下翎穆……”
後續的話語,慕昀不知道該如何言說為好,隻能就此打住。
老嫗拄著拐杖朝室內哆哆嗦嗦走了一步,點了點頭,滄桑的聲音回道:“我家蔓蓁,從小野慣了,若是有不當之處,還請莫怪。”
“哪裡,若是有,我也不至於隨著她到此地了。”慕昀回道。
“她此番出去,也沒打一個招呼,現下帶你回來了,方才和我提及。老身不是無情之人,她既然帶你來此地,必然與你有些緣由,她既然不說,我也就不問。”老嫗豎起拐杖,對著石室一劃,“此地你也知曉是個僻靜隱秘之處,日後還望不要在外提及此地。”
慕昀連連擺手,道:“自是不會,還請放心。”
“嗯,其他也無事,”老嫗顫顫巍巍地回轉身,朝著門後走去,“臉上塗抹的東西洗乾淨了吧,整日裝扮著也累。”
“咳咳”一聲,老嫗不見了身影,慕昀猜測著她應是沿著廊道而去,隻是他最後言語,指明了易容之事。
事到如此,再裝扮也無意義,在一盞茶後,慕昀確認老嫗已然離去,方才到對麵的石室清潭中將臉上塗抹之物洗淨,露出本來麵容。
這一夜中,倒也安靜,無人打擾,慕昀透過窗看著星辰變化,又想到自己所在之地,不禁有些感歎,盤膝而坐,運氣導入膝部曲泉髓穴中……
次日一早,蔓蓁出現到慕昀房門,此時已然見到了真實的慕昀相貌,她並不覺得驚訝,似乎那老嫗已告知了她。
“哦,我說你這位翎高手怎麼說話沒有老氣,原來年紀和我差不多大小,差點被你給忽悠了。”蔓蓁帶著嗔意道。
“關於此事,身在陌生之地,不得不防。而且你當時也沒有問過我是否有簡單易容。”慕昀苦笑道。
“不過,這喬裝之事聽挺好玩的,你日後有空教教我,就當做是瞞我的懲罰。”
“昨日那位一眼便看穿了我,你若是要學,還是向她學習為好呢。”慕昀模仿這老嫗的樣子說道。
“你說仟嬸呢?我有心學,可你也要看她是否有意教我啊。不管,你之後要教我這易容之事。”蔓蓁帶著些許祈求神態。
慕昀笑了笑,未有回話。
隨後,蔓蓁說了些在洞穴中注意事項:目前隻能在此處活動,不可穿過廊道儘頭,不可私自外出,不可告知外人此地。
慕昀自是應了,蔓蓁似乎想到了什麼緊要之事,作揖一禮,便朝著廊道儘頭而去,室中隻剩下慕昀一人。
雖然有些限製,活動的地方隻有附近幾件石室,都是類似的布置,一側為休息臥室,一側為水和食物的儲存之地,但畢竟有個棲身之地,慕昀不作多求,在此石室內練習著撩氣控劍,與腕部陽池髓穴中的凝氣化形之術。
此後的七八日,皆是如此,老嫗與蔓蓁未來打擾,慕昀此時來了興致,摸索出《隨風訣》,細細研讀起來,隨後照著書中所敘,運轉經脈,將真氣化整為散,從穴中慢慢溢出,隨即寒意真氣如霧般慢慢籠罩室內,直到他自己的目視距離隻剩下不到一寸。
慕昀趕緊收功,但屋中霧狀的真氣依在,同時真氣無法回到穴中,隻能等待待霧氣慢慢消融,直到一盞茶左右後,霧狀真氣方才消失了大半。
“這隨風訣用來迷困他人不錯,隻是真氣的消耗太大了些。”慕昀心中揣思著。
隨後又按照書中所記錄的發氣特點,右手陽池穴處逼出點真氣,隨後右手一撩一轉一扔,一個帶些許寒意的白色龍卷風在手邊生成,隨後朝著一旁的石桌而去,所到之處唬唬作響,經過石凳之時,石凳竟被吸起一尺有餘,慕昀趕緊上前石凳接住,伸手在龍卷風中一推一抓,方才將龍卷風遣散,化作一陣霧氣。
“這龍卷風類的攻擊,倒是不錯,可以借鑒一二。”慕昀心中思道,隨後又細細研讀起來。
無人來擾,慕昀自在地練習著戰技,這對於他來說也算一番樂趣,隻是,在此之後的第三日傍晚時分,老嫗又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慕昀門旁,而慕昀正在落座一旁看著書。
當餘光瞥到老嫗後,慕昀一驚,起身作揖道:“敢問有何指教?”
老嫗拄著拐杖未動,打量慕昀一番後,方才說道:“看你也是年紀輕輕,做事比蔓蓁成熟多了,她若是有你一些的心性,我就放心了。”
木慕昀聽聞有愧,保持著作揖之勢。
“我等之前山中栽培的藥物近期已到采摘之際,不瞞小哥,近來事多,蔓蓁執意要一人前往,我實在放心不下,故前來一問你是否可陪同她同去?”老嫗說完,目不轉睛地盯著慕昀。
前去采藥?這是慕昀未曾想過之事,不過考慮到自己一人在此地待了十來日,吃住都是人家的,若不出點力,也說不過去,又見老嫗一臉誠意,慕昀心中思量片刻,定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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