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是不是真的有什麼緊要?”
“抓到凶手才是關鍵。”
阿棠故意模糊這些疑點,將話題帶到正軌,她沒辦法解釋出現在這兒的原因,但她可以從其他方麵洗脫自己的嫌疑。
至於那些畫麵……
血腥的,反複的在她腦海中出現,阿棠頭疼欲裂,恍惚中又見燈柱倒塌撲滅了火苗,滿屋燈火隨之黯淡。
再看眼前。
燭火明亮,銅樹靜佇。
若能忽略掉地上的屍體和血跡,不乏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它真的倒過嗎?
阿棠腦子還在琢磨,腳已經不受控製的往燭台走去,視線一點一點在周圍挪動,專注的,一絲不苟。
其他人奇怪的打量著她。
有人想上前阻攔,被沈度叫住,“彆打擾她。”
是以,十幾雙眼睛盯著阿棠的動作。
見她忽然停下。
沈度還沒來得及詢問,便被她搶先。
“沈大人不覺得奇怪嗎?”
沈度問:“你指哪裡?”
“這兒。”
阿棠指著地麵處凝固的東西,心裡很是複雜,一邊慶幸,一邊又後怕,這些事情真的發生過,在她的腦海中,在現實裡。
像她所為又不似她所為。
真真假假,如夢似幻。
偏還真的叫她在幻境一樣的畫麵裡,找到了一絲現實的破綻。
“你們看。”
沈度走過去,蹲下身把半透明的油質物撚在指尖搓了搓,“這是……蠟油。”
“沒錯,不僅是這兒,旁邊還有不少滴落的痕跡,但是從燈柱擺放的位置來看,蠟油不應該落在這兒。”
“燈柱被人推倒過,大概打鬥中造成的。”
沈度思考須臾,轉頭對來福他們問道:“你們一直守在外麵嗎?”
“沒有。”
阿旺搖頭,“戲台那邊有很多東西要搬,天師讓我們去幫忙。”
“你們去了多久?”
來福兩人合計了下,猶豫道:“起碼有大半個時辰吧。天師不喜歡人一直跟在身邊,所以多數我們都是在小門那兒等著他叫。”
“你們離開前有見過奇怪的人或者聽到什麼動靜嗎?”
沈度又問。
兩人不約而同的搖頭。
“亥初祭祀大典開始,往前推半個時辰,也就是說人死在戌時初到戌時正刻之間,這段時間偏殿是沒人守門的。”
“儺神祭人員雜亂,走動頻繁,敢在這段時間殺人說明他對周圍的情況很了解。”
阿棠接過他的話繼續說道:“蠟油是一個疑點,還有另一個,你們……”
話還沒說完,房門‘哐當’一聲被掀開。
刺耳的響動截斷了阿棠的思緒。
幾人不約而同的回頭看去。
“怎麼回事?不是說彆放人進來嗎?這點小事都……”
沈度一回頭看到來人,立馬收聲頷首,“末將見過大人。”
其他人見狀紛紛要行禮叩拜。
“免了。”
雙白縣令賀平章疾步走來,衣袂帶風,開口就是質問:“沈度你怎麼回事,不是說凶手抓到了嗎?為什麼還不押去示眾,外麵都要鬨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