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邪術對血的要求十分苛刻,且講究即取即用,這麼多丹丸他們總不能是放自己的血煉製的,恐怕有豢養血奴。”
眾人聽得一陣惡寒。
沈度望著那些滾圓的瓷瓶,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他對著盜藥的幾名道士問:“你們早就知道這些丹藥有問題,竟還敢妄稱補藥?怪不得被抓時目光閃避,一副心虛之狀,說,哪兒來的!”
“不,不是這樣……”
道士幾人連連搖頭。
“我呸,還敢狡辯。”
“害人的東西,拿人血入藥,你們白雲觀的人到底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有人啐了一句濃痰,正吐在離他最近的道士的臉上,那道士顧不得惡心,看到周圍人目光不善終於慌了神,連滾帶爬的去抓沈度,“沈大人,這和我沒關係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沒錯,我們就是覺得觀裡賺不到錢了,想偷些東西下山另謀出路去,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
其他幾名道士反應過來,一改之前的囂張,齊刷刷的跟著去求沈度,不用他盤問,直接就招了。
“這些瓶瓶罐罐都是我們從觀主和都管那裡偷出來的,他們藏的深,我以為是好東西,準備拿去賣,又怕被你們官府的人發現它值錢給扣下,這才撒謊的。”
“我偷來的一瓶不剩全在這兒了,拿去,都給你們。”
“官爺,沈大人,饒了我們吧。”
“饒命啊。”
他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形象儀態全無,其他的道士卻是一臉懵逼的看著那堆東西,竊竊私語,好似對此一無所知。
“在哪兒偷得,帶我過去。”
沈度一聲令下,幾名道士被揪著脖子提了起來,正要走,阿棠卻看向了某個方向。
圍觀的百姓見她看來,個個心裡發毛,他們剛才可是親眼目睹了她一句話就讓衙門的人動了手,現在誰也不想被她盯上。
於是站在那方向的村民小心的往旁邊挪了挪。
他後麵的人也跟著挪了挪。
很快,人影挪動間,露出那主仆二人挺拔端正的身姿,少年見所有人都在看他們,納悶道:“你們這是何意?”
無人回他的話。
沈度隻一眼就瞧出這兩人不簡單,尤其是那戴著麵具的青年,他端是站在那兒,就有種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嚴。
那種感覺他在麵對他叔父,甚至是州牧大人時都不曾有過。
“阿棠姑娘……”
沈度不明白阿棠此舉的用意,阿棠也沒打算和他兜圈子,直截了當道:“那晚與重陽約見的人,就是他們。”
道家自古就有煉丹的傳統,這些所謂的‘長生丹藥’有市場就會有買賣。
若丹藥出自重陽之手,那就難保和他們沒有關係。
畢竟重陽死後,他們甚至追到了白雲觀裡,所求為何,耐人尋味。
沈度一瞬聽明白了阿棠的意思。
雖然覺得意外,但他知道阿棠不是無的放矢之人,定然是那晚碰到了。
“兩位看打扮不像是本地人,不知所為何來,和死去的重陽天師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