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沈度一口答應下來。
繡衣衛要做什麼何須與人打招呼,也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對方問這一句算是給足了他臉麵,他也順水推舟。
到了要出門的時候。
沈度腳步遲緩了些,按理來說身份高的先行,他應當避讓,但他們顯然不想暴露,可到底級彆擺在那兒,他一時進退兩難。
“這位公子。”
沈度斟酌著不知該如何稱呼,跟在青年身後的陸梧適時道:“我家公子姓顧。”
“顧公子,請。”
沈度不疑有他。
阿棠略感意外的瞥了眼那位‘顧公子’,沈度太震驚對方的來頭沒留意,她可看得清楚,那位指揮僉事之下寫著所屬之人名叫枕溪,和顧這個姓氏可是差了十萬八千裡。
既然令牌不是造假,那他們肯定沒有據實相告。
一個姓氏而已都藏得鬼鬼祟祟,繡衣衛行事果然‘特殊’。
阿棠不是多事之人。
若非他們和重陽有糾葛,重陽又牽扯到丹藥之事,她壓根就懶得提這一嘴。
現在就更不會戳穿了。
她不知道的是,這次是真冤枉人了,令牌是真的,姓氏也是真的,繡衣衛內部稱呼起來多數是叫某某僉事,某某千戶。
以及某某指揮。
比如,顧指揮。
這位青年就是當今繡衣衛的指揮使,姓顧,名綏,他讓陸梧拿出來的令牌屬於另一人,此人確實與他們同行就是了。
一行人跟著道士們出了三清殿,往後麵走去。
一路過了藏經樓和後殿。
“最裡麵的院子是觀主的,平常有人看守,不讓人靠近,觀主死後,觀裡就亂了,我瞅著機會溜了進去想找兩件值錢的東西,但人來的太快了,我隻來得及抓了幾個瓶子。”
道士領著他們往裡走,阿棠聞言問道:“觀妙真人住在哪裡?”
“那邊。”
有人隨手指了個方向,“那地方簡陋得很,有位師兄說曾經看到過觀主把一個包裹交給都管,兩人避著人,鬼鬼祟祟的,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結果我們把屋子裡裡外外都翻了個遍,隻找到這些藥瓶子。”
話雖如此,沈度還是指了兩個人去走一趟。
仔細搜查。
進了重陽院子後,眾人四散開來,各自找尋,阿棠隨意選了個位置,站在廊下等候。
不一會,人前後腳走出來。
沈度道:“裡麵都是些尋常的用具,什麼都沒找到。”
其他人也是空手而歸。
他們看向顧公子主仆兩人,陸梧攤手道:“彆多想,我們也沒找到。”
阿棠環顧一周,剛開口,就聽那位顧公子和她不約而同的道。
“去丹房。”
“煉丹房。”
前者是阿棠,後者是顧綏。
眾人聞聲,眼神古怪的在他們兩人身上轉了轉,真是好默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