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見底的地下,到底藏著白雲觀多少秘密?
沈度激動的心在這個念頭下逐漸冷靜,環顧四周,繡衣衛這兩位肯定是要下去的,衙門的人得留一部分在上麵策應,免生意外。
他目光落在阿棠身上。
作為場中唯一的女子,地下情況不明,她留在上麵顯然要安全些。
“阿棠姑娘,你……”
沈度剛一開口就被阿棠堵住,“我要下去。”
她聲音不大卻堅定異常。
沈度想大不了讓郭平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她膽子是大,但那晚靠著出其不意捉到人畢竟和應付突發事件不一樣,後者要危險許多。
她不懂。
但他得安排妥當。
沈度沒再多說,點了幾人留在煉丹房外,其他人跟他們一起下墓。
郭平收到沈度的示意走到阿棠身後,沈度對阿棠和顧綏兩人說道:“我在前麵探路,你們走中間。”
說完他掏出隨身帶著的火折子,第一個下了台階。
他身後的人就要跟上,被陸梧搶了先,那人愣了一愣,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又不是什麼好事,越前麵的人越危險,也不知道他湊什麼熱鬨。
抱怨歸抱怨。
差役還是跟著下去了,又走了幾人才輪到阿棠和顧綏,顧綏挪步後退幾步,把路讓出,阿棠看了他一眼,頷首致意,緩步下了台階。
“好冷。”
沒走幾步阿棠就聽到有人抱怨,周圍的光線已經黯淡,必須借由火折子才能看得清楚腳下的路。
路是用石板鋪過的。
十分平整。
兩邊和頭頂卻是用最原始的辦法開鑿出來的石壁,坑坑窪窪,凹凸不齊,隨著深入地下而透著濕意和寒氣。
“阿棠姑娘,小心腳下。”
郭平吹亮火折子替她照著,阿棠正要回話,就聽上麵傳來‘轟隆隆’的聲響,然後有人驚恐大喊:“怎麼回事,地道口合上了。”
空曠幽長的暗道裡回蕩著急促而慌亂的腳步聲。
連喘息一時間也粗重許多。
“這下麻煩了,我們不會被困死在裡麵吧。”
郭平想要返回去查看,但想到沈度交給他的任務是保護好阿棠,躊躇著不知如何是好。
這一出來得突然。
阿棠隻初時蹙了下眉,很快舒展開來,對郭平道:“不用太擔心,我們既然能進來,那就能出去,走吧。”
回頭無路,隻能向前。
下麵的人又開始有序挪動,阿棠提醒了句,郭平也無法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走,比起他們,顧綏跟前的人最先發現異常,卻也最先鎮定下來。
他們親眼看到顧綏打開機關。
見他麵對關合的暗門不為所動,甚至連氣息都沒有一絲起伏,心就跟著平複下來。
這世上就是有那麼一種人。
他哪怕什麼都不做,一個字也不說,光是站在那兒,就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石梯彎彎繞繞的往下探,阿棠估摸著應該離地麵至少有五米了,又走了片刻,暗道口突然開始擴張,沈度幾人停了下來,等著他們所有人都下了石梯,聚集在那道整石雕花的拱形門前。
門兩側分彆立著兩座石燭台,高約一米,配石香爐與花瓶,插著兩個火把。
正幽幽的燃燒著。
石門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