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阿妹的質問,所有人都沉默了。
她們還在說話,而站在外麵的肖慧從地上撿起一把被阿棠打落,丟到後麵的長刀,咽了口唾沫,一步步朝前走去。
對麵殺意猙獰。
每一道刀光落下,都帶著見血的決心,阿棠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應對,在抵擋的間隙中,還抽空重傷了幾人。
為什麼隻重傷而不殺人?
她也是深思熟慮過的,這些人罪有應得,死有餘辜,她自然不是對他們抱有同情而留手。
儺神廟那晚後。
那些血腥的畫麵始終糾纏著她,溫熱的鮮血和屍體,揮刀的感覺,莫名的興奮和暢快讓她偶爾血液沸騰……
她在幻境和真實的邊緣掙紮。
明明清楚人是觀妙所殺,但她的感官和記憶卻在妄圖乾擾她。
她不想殺人。
怕會在這種時候雪上加霜,釀成一些連她自己都無法控製的狀況……
所以隻要讓他們喪失戰鬥力就好。
而對麵隻要有人倒下,立馬就有人補充上來,阿棠一時不察,就有一人從她視覺死角衝了過去,她很快發現並準備回身阻攔,然而身後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尖叫。
不是飽含恐懼。
而是不顧一切的悍勇。
肖慧高高的舉著刀,發瘋一樣的四處亂砍,那人沒料到這地牢之中關押多年的人裡居然還有能提刀的,一時不慎,被她砍到手臂丟了刀。
還沒來得及撿起來的時候,就被連人帶刀撞進了他懷裡。
‘噗嗤’一聲。
刀刺穿皮肉,將他腰腹洞穿,從身後冒出個帶血的刀尖來。
“殺得好。”
肖慧擰著刀柄,在他肚子裡亂攪,確定他斷氣之後,又費儘全力把刀抽出來,鮮血隨著她的動作一濺三尺高,流進她眼睛裡。
她大笑兩聲。
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繼續舉著刀朝前,她也知道自己貿然上去隻會添亂,所以在後麵等待機會,萬一有被阿棠傷到的,她就上前補一刀。
斷腿的疼痛好似被她忽略了。
“就連肖慧傷成那樣,她都在幫忙,而我們,真的要在這兒繼續躲下去嗎?阿棠姑娘萬一被他們傷了,那我們也沒有活路。”
阿妹看到這兒實在等不住了。
撿起被阿棠丟在角落裡的鑰匙就要去開鎖,立馬有人攔住她,“彆,彆去,你這樣會死的。”
“人不能隻圖自己活。”
阿妹順著按在她胳膊上的那隻手往上看,看到了一個瑟瑟發抖的麵孔,她沒有責怪,隻是像尋常說話一樣,低聲道:“如果不是為了救我們,以她的身手,早就跑了。”
她扒開那隻手。
繼續去開鎖,等鎖打開,看著她親手纏上去一圈又一圈的鐵鎖又在她手裡解開,阿妹覺得壓在心口那塊巨石稍微鬆動了些,她把鎖和鑰匙交給其他姑娘,“等我出去後,你們把門鎖上。”
“彆害怕,我們都會活著的。”
說完她抬腳就走,沒有一絲猶豫。
而在她身旁的那小姑娘,沉默了一會,跟上了她的腳步。
“瘋了,她們肯定是瘋了。”
阿妹兩人出去的時候,正好和旁邊墓室出來的人撞上,她們短暫的對視了會,就默契的去幫忙。
阿妹和小姑娘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