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無奈的揉了揉眉角,“換做你是他,他做完這些,會去哪兒?”
“廢話,當然是跑啊。”
陸梧腳步驀的停下,腦子總算轉了過來,自言自語道:“我們能進來,他肯定就知道白雲觀裡煉丹房那個口子出不去,最保險的就是走先前說的另一個出口,可是地宮這麼大,我哪兒知道出口往哪兒走?”
“你知道嗎?”
他轉向餘果兒問。
餘果兒搖頭,低低的說:“我們平日裡都被關著,即便放出來也是走固定的路線,沒機會接觸這些。”
陸梧長籲短歎。
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你剛才說……沈度他們被人圍攻的時候,有人躲在暗處?”
阿棠突然問道。
陸梧不明白她提起這個做什麼,但嘴巴比理智更快回答:“是啊,還是我們公子發現了他,那人賊的很,一察覺到危險扭頭就跑……”
“奇怪。”
阿棠眉心深鎖,若有所思。
她就說哪裡感覺不太對勁,奈何這人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亂說一氣,讓她下意識忽略了問題所在。
“快走,沈度他們有危險!”
她冷不丁冒出一句,然後拔腿就跑。
陸梧和其他姑娘們一頭霧水,出於信任,還是迅速跟上,“你這話什麼意思?沈度那邊的敵人都死了我才離開的。”
“既然對方想滅口,毒發的後果他肯定清楚,而且這種萬無一失的死法壓根不需要有人冒險窺伺,一個不留神就會弄巧成拙。對方卻這麼做了,何故?”
阿棠在前麵飛奔,餘果兒等人跟在她後麵。
到了個岔路口。不等她問,“姑娘,往左。”
阿棠順著指迅速左行,陸梧順著她的話往下思考:“肯定是他有必須留下來的理由。”
“……”
好答案。
阿棠真心替顧綏覺得心累,身邊帶著這樣一個完全不用腦子還話多若雨的侍從,他應該偶爾會有些困擾吧。
“不對,所有人都中毒神誌不清,那個窺伺的卻很清醒,這麼說,他就是幕後操縱的人?”
陸梧恍然大悟,甚至有些為自己的發現沾沾自喜。
阿棠又是一陣無語。
都到這個時候了才想通這一點,他到底在高興什麼?
“不一定,但肯定是極為要緊的人。”
阿棠不想糾纏這個話題,徑直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結合他當時的處境,答案隻有一個,出口就在那附近。”
他不能當著所有人的麵兒打開門。
也越不過他們。
隻能暗中觀察局勢,等著官府的人被殺光或者兩敗俱傷,然後他再順利離開,這件事唯一的變數就是顧綏、她和陸梧三人。
她先去了關押人質的地方。
顧綏和陸梧又適時趕到,救下了沈度他們,還發現了對方的蹤跡……順利的話,等顧綏回來,此事就能找到答案。
但若隻是個調虎離山之計。
那沈度他們……
阿棠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當他們趕到的時候,燈火通明的墓室外,橫七豎八的倒著一許多人。
那明晃晃的官服甚至不用湊近都能看得清楚。
“沈大人!”
阿棠和陸梧同時撲進人群,檢查眾人的情況,除過先前就重傷昏迷的人外,包括輕傷在內,沈度帶進來的所有人全部被撂倒。
口鼻出血嘴唇焦黑,意識全無。
是中毒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