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你的事彆多嘴,還想挨兩腳?”
老劉見他說不出更多的,和郭平交換了個眼神,把人從地上拽起來拖走,打算找個地方先關著。
郭平送大家回去歇息。
“不是他說的那樣。”
翠翠一路都在小聲念叨,等回了偏殿,哪怕用厚實的被褥裹著她,她還是在不停發抖,“明明不是那樣,明明是他們的錯,為什麼還要反過來怪我們?”
“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替自己犯的錯找借口。”
阿棠倒了碗水遞給她,讓她先喝兩口潤潤嗓子,哭了那麼久,聲音早就沙啞了,翠翠捧著碗沒喝,淚眼汪汪的看著她,“外麵都是這麼看我們的,是嗎?不乾淨,放蕩,誰都能來摸一把,說些下流的話,做些下流的事?”
“那出來和在下麵有什麼區彆!”
她喃喃的問。
像是在問阿棠,又像是自言自語,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了肖慧當時說的話,她以為她能受得住,可以熬過去,就像那時候一樣。
可還是不一樣的。
她要麵對的是任何一個毫無瓜葛的陌生人看向她時,毫不掩飾那下流心思的眼睛,是他們輕挑的言語和放肆的手,是走到哪裡戰戰兢兢,畏畏縮縮,惶恐不安的心。
是無時無刻,被無聲的淩遲和侮辱。
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明明做錯事的人不是她!
“翠翠,沒事的,不怕啊,我們在呢!”
餘果兒聽得鼻頭發酸,死死抱著她,其他姑娘也淚流滿麵的圍繞在她身邊,如同過往的無數個日夜一樣。
阿棠看著她們從無聲的崩潰到互相安撫,默默退遠了些。
郭平持刀站在殿門外。
守了一夜。
翌日,餘果兒跟郭平要了把小刀,郭平皺眉:“你想乾什麼?”
“放心,好不容易活下來,我不會尋死的。”
餘果兒意識到他誤會了,認真的說:“昨晚的事以後還會遇到很多,你們總有不在跟前的時候,我們要能保護自己。”
“放把刀在身上還是太危險了……”
郭平不太讚同,兩人爭執間,阿棠推門而出,把自己隨身裝著的布囊遞給她,“用這個吧。”
餘果兒接過打開一看,密密麻麻的全是銀針。
“這個……有用嗎?”
“有。”
阿棠點頭,“它尖銳,刺得深,便攜且不易搶奪,遇到危急時刻,你可以……”
她開始教餘果兒應該去刺哪些地方會有奇效。
餘果兒膽子大,心性堅韌,能忍,會審時度勢,所以銀針對她有用,換做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餘果兒仔細記下她的話。
郭平在旁聽得頭皮發麻,等兩人說完,阿棠也就跟他們辭行了,裡麵的姑娘聽到動靜湧了出來,很是不舍。
阿棠一一與她們辭彆後。
看向郭平。
郭平道:“姑娘放心去吧,我會讓大家加緊巡邏,昨晚的事絕不會再發生。”
阿棠點了點頭,轉身迎著晨光往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