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阿棠姑娘。”
青年一聲令下,所有人都要動了,而這時,阿棠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她一個側身避開了南枝抓向她的手,南枝瞳孔驟然一縮,好利落的身法。
不等她感慨完,阿棠身形動了。
卻不是朝著外麵逃離。
而是與丹漆一個照麵擦肩而過,迅速進了屋內,當少女身上的血腥氣和淺淡的藥味從鼻尖飄過的時候,丹漆大腦一片空白。
他想過防備拾遺閣的人。
想過阻止阿棠趁亂逃走,但唯獨沒想過,這女子居然會武功……她好沉得住氣,之前被南枝那般譏諷也好,被他阻攔也好,從沒有顯露半分。
直到最後一刻。
雷霆出手,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壞了。”
丹漆被她袖風拍回的房門險些砸到臉,此時再追已經來不及了,為了治療,他驅散了屋內所有人,也就是說,從他沒能攔住阿棠的那一刻起,勝負已定。
他領著一眾護衛闖進屋內。
便看到阿棠站在床邊,指縫中一根銀針緊緊的抵著床上之人的死穴,看到他們進來,阿棠扯了下嘴角。
“還想試試嗎?”
她問,“看你的刀快,還是我的銀針更快。”
丹漆眸光一瞬陰沉,南枝看到這幕,想也不想的往前衝,“你把那東西從公子身上拿開……”
“再前一步,後果自負。”
阿棠不疾不徐的說道。
話音落,丹漆一把抓住了南枝的胳膊,南枝在他手裡不停掙紮,對著阿棠道:“你放了公子,不就是要人質嗎?我可以,我做你的人質……”
“你還不夠份量。”
阿棠看得出來,雖然這個叫南枝的女子驕橫跋扈,但在場之人都是聽丹漆的話行事,他才是這些人裡的主事者。
南枝立馬看向丹漆,“答應她,不管她要什麼都答應她,公子好不容易熬過了鬼門關,你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送命吧。”
“她不會的。”
丹漆握著刀柄的手緊了緊,麵上卻看不出任何的波瀾,阿棠哂笑:“先前才說不願意心存僥幸,這會又在賭我的善心,看來他的性命在你心中,也沒有那麼重要。”
“丹漆。”
南枝抓著他的胳膊,急道:“那可是公子……什麼事能比公子的安危更重要。”
丹漆沉默不語。
沒接她的話。
他之所以執意要留下此人,除了確實要讓她照看公子的病外,還有另一層顧慮,公子對麻沸散之類的藥物過敏一事屬於絕密,除了他和少數的幾個心腹外,無人知曉。
連南枝都不知道。
這樣的秘密,他怎麼能放心交給一個陌生人?
現在對方拿了公子來威脅他,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選了……就這樣讓她離開?還是說,狠下心來賭一把。
賭她的良善。
賭她的手不會用來殺死剛才費儘心思才救活的人?
丹漆心思徹底亂了。
雙方便這樣僵持下來。
青年看著屋內的陣仗,與丹漆一行人出離的憤怒不同,他看向阿棠的目光中除了詫異,還有驚喜和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