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心裡明白,公子救下南枝,無非是存著些許的期盼,願那個杳無蹤跡的人也能如南枝一般,化險為夷,有枝可依。
南枝不懂這些,她自以為特殊,恃寵而驕,妄圖成為簾月宮真正的主人,公子幾番明辭婉拒皆被她無視。
她嬌蠻,她盛氣淩人,頤指氣使,她以看到他的退讓隱忍為樂,好像因此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他隻是懶得與她計較。
他憐憫她。
她怎麼會天真的以為,如公子這般的人物,會看不透她拙劣的苦肉計,為之心軟?
“您沒錯。”
丹漆認真道:“心存妄念,冥頑不靈的是她,公子救她護她,許她安穩,教她讀書,望她明辨是非,心有所歸,是恩非過。”
“便連此次,也是想帶她重遊故土,開闊眼界……”
他努力的組織著語言,想要說服華澤,華澤聽完沉默良久。
“公子準備如何處置她?”
丹漆徑直問,“她如今行事,不適合呆在您身邊了。”
華澤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
隻是麵對南枝,他總會想起多年前那個孤苦伶仃的小姑娘,想她不受風雪磋磨,想她太平安穩,想她能圓滿些,再圓滿些。
因此與她境遇相似,年歲相仿的南枝總容易讓他心軟。
他將她看做不懂事的小孩子,願意包容,教導她,直到這次。
她分明看出了對方的圈套。
卻為了賭氣,試探於他,選擇以身犯險,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等她醒後,讓人送她回南越。”
“是送回簾月宮嗎?”
丹漆不確定的問。
華澤思索須臾,“不,送去霧興山,以後就讓她跟著澤水。”
霧興山與簾月宮占據南越兩端,且有重兵看守,關卡重重。
公子把人送去那兒,看來是真不想再見到她了。
丹漆略帶憐憫的掃了眼昏迷中的南枝,她還不知道,醒來後將要麵對的是什麼……
“屬下遵命。”
丹漆將南枝扛出去,關門的時候視線越過簾帳,看到了榻上,華澤虛抬著手,看著掌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丹漆有種預感。
大概和那個女大夫有關……公子居然不惜在繡衣衛麵前自爆身份也要與那名女子通名,除過她知曉了他的秘密和救命的恩情外,是否還有其他的考慮?
會與他們要做的事情有關嗎?
這些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丹漆沒有逗留,關上了門,華澤聽到門扇合攏的聲音後,微蹙的眉峰稍稍鬆了些。
掌心還殘留著肌膚相觸的刹那對方帶來的溫度。
他在昏睡中聽到一個聲音說‘我在’,大概真是中毒太深,乾擾了他的判斷,有那麼一瞬間他居然在想,倘若小魚兒能平安長大,或者就應該會是這樣的聲音。
冷靜,柔和……令人心安。
他知道南枝在想什麼,不外乎是覺得他將她當作了小魚兒的替代品才會做那些,可他自己清楚,在這世上,沒有人有資格替代那個人。
她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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