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順著她的視線往外看了眼,這時小漁突然說道:“棠姐姐,我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嗯?
阿棠看向它,小漁望著外麵漆黑的山林,頗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嘟囔著:“就是,氣氛很奇怪,我也說不好。”
阿棠望著她如坐針氈的模樣陷入了沉思。
小漁對環境很敏感,或許是同為鬼魂的緣故,她對非人之物總有種特彆的感知。
不會吧,真被她這個烏鴉嘴說中了?
阿棠喉嚨滾動,正要說話,一道人影從黑夜中走來,手裡拎著些東西,她和燕三娘同時戒備,當那身影在火光中逐漸清晰後,兩人又放鬆下來。
“大人,你回來了。”
燕三娘上前將他手中的三隻野兔和兩隻山雞接過,顧綏左右看了眼,聲音微沉,“枕溪和陸梧還沒回來?”
“沒有。”
她們也正在擔心呢。
顧綏腳步微滯,想了想,轉身欲走,“我去看看。”
“我也去。”
阿棠站起身,對燕三娘道:“這裡有火光,尋常的野獸不會靠近,你呆著彆出去走動。”
“珍珠,你也是,不許亂跑,等我回來。”
阿棠掛心小漁說的那個異樣,枕溪和陸梧未歸,她始終難以安心,與其坐在這兒等,還不如一起出去找找。
她一句話按住了伸著懶腰爬起來的珍珠。
珍珠瞪著滾圓的眼睛看她一會,砸吧著嘴臥了回去,燕三娘往外看了眼,像是下定了決心,“我和你們一起去,遇到事兒好歹能幫把手。”
打架她不行。
其他事兒就未必了。
顧綏思索須臾,點頭應允,既然幾人都要離開,也不能把珍珠一隻貓留下,阿棠俯身將它抱起,直接步入夜色。
他們循著枕溪和陸梧當時離開的方向找去。
小漁跟在旁邊。
邊走邊鬼鬼祟祟的嘀咕,“上次我們去山裡采藥的時候突然遇到有鬼魂跳崖,嚇得我魂兒都快散了,得虧棠姐姐你眼疾手快抓住了旁邊的石塊,不然非得摔斷胳膊腿兒。”
“這林子這麼黑,有鬼也瞧不見啊。”
“隻求它們弄出些動靜來再靠近,不然好可怕。”
阿棠這時候才覺得原來小漁還有些搞笑的天賦在身上,黑燈瞎火,深山老林,如果真弄出些動靜那更嚇人好不好!
燕三娘手裡提著盞風燈照明。
光被夜風吹的七倒八歪。
在磅礴無邊的黑暗中,猶如一粒沙般不起眼,他們走出近百米,還是沒有兩人的蹤跡,正一籌莫展的時候,一聲驚叫劃破夜色,無數鳥雀受驚後撲棱著翅膀飛起。
朝著大山深處而去。
“那邊。”
顧綏側耳聽了片刻,很快鎖定方向,燕三娘道:“好像是陸梧的聲音,他不會遇到危險了吧?”
“聽著不太像。”
幾人加快腳步朝著那片山坡趕去,阿棠邊走邊安撫三娘,“真要是遇到危險,哪怕陸梧不知輕重,枕溪也會放煙花示警求援,現在沒有動靜,說明他們遇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情況,應該還能應付。”
阿棠猜的不錯。
枕溪和陸梧真是遇到了前所未見的場景,幽長空曠的山野中,藍綠色的火焰像是憑空生出來的一樣,一團團安靜的燃燒著。
黑夜鋪陳,鬼火盛行。
周遭的老樹舒展枝丫,姿態詭異的扭曲在兩人眼前,夜風吹過,仿佛活過來一樣抖擻著身體,然後在鬼火的催動下,朝著他們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