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做什麼?”
歐陽毅和顧綏走了過來,身後跟著葛英雄,和幾個差役,看到他們將屍體搬到這兒來,不由得好奇。
燕三娘道:“準備驗屍。”
她話落,阿棠突然想到什麼,問了句,“對了歐陽大人,不知道這揚威武館的館主年歲幾何,可有婚配,或除武館之人外,有無相熟之人?”
她問的突兀。
歐陽毅愣了下,回想一番,“衙門打聽到的消息是此人是外地人,祖籍在雍州,四五年前來這兒開的武館,年紀大約在三十五歲左右,沒有妻兒,平日裡除了教授武藝,不怎麼與外人來往。”
“三十五?”
阿棠眸底掠過一抹驚異之色。
枕溪和陸梧對視了眼,眸光大動,燕三娘看向那焦屍的眼神更加興味盎然。
顧綏一看幾人便知他們發現了異常。
“你繼續。”
他一聲令下,燕三娘頷首應是。
歐陽毅看著她,嘴巴微微張大,“這位姑娘……會驗屍?莫不成她是仵作?”
“是啊。”
陸梧得意的豎起大拇指,“我們燕姐,是大乾第一女仵作。”
繡衣衛的仵作。
還是個女的?
歐陽毅覺得自己有些淩亂,他還以為這倆是繡衣衛的大人們帶出來的花瓶和消遣,結果竟然是仵作。
“那這位姑娘也是繡衣衛的?”
“不是。”
陸梧反駁完,順嘴想要說她是自家公子的遠房堂妹,結果話到嘴邊想起來,他們已經不需要隱瞞身份了,繡衣衛辦案帶著親戚,說出去確實好笑。
“阿棠姑娘是我的貴客。”
關鍵時候,顧綏開了口,一句話給阿棠的身份定了性,阿棠對這些向來是不在意的,不讚同也不反駁。
歐陽毅心中了然。
看來他猜的沒錯,是這位了!
說什麼貴客這麼正經官方,沒得讓人誤會,想清楚這一點,歐陽毅看阿棠的眼神也收斂幾分,和氣的對她笑了笑。
“不是要看嗎?”
顧綏一句話落,率先往廂房走去,歐陽毅和葛英雄連忙跟上,走在最後的葛英雄回過頭來,正對上阿棠幾人探究的目光,他立馬露出個笑臉。
指了指歐陽毅的背影。
然後對著天邊拱了拱手,意思大致是說,老天不負有心人,縣尉大人答應了。
幾人了然。
要查死因,燕三娘得先把外麵焦黑發硬的殼子剝離,然後分離腐爛的肌肉,檢查傷口。
這是一項大工程。
“阿棠,你可以幫我一起做剝離嗎?”
“當然。”
阿棠從燕三娘手中接過鑷子和剪刀等物,這些都是衙門的仵作留下來以備不時之需的,正好方便了她們。
兩人一左一右。
一個負責臉麵和脖頸,另一個處理胸腹位置,雖然是第一次分工合作,但眼神交流間,十分熟稔,仿佛已經做了千萬次。
“她們倆確實是剛認識不久吧?”
陸梧看著兩人默契甚至是同頻的動作,一樣的冷靜從容,一樣臨陣不亂,心裡不由得直犯嘀咕。
他轉向枕溪問。
卻見枕溪目光幽幽的看著燕三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哎,回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