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老者睜開了雙眼,凝神注視著眼前的慕容玄明,許久之後,他才緩緩開口,聲音充滿了滄桑的說道:“慕容玄明,你與老夫這個烈陽門的上一任門主,也是十幾年未見了。這些年,你都去哪了?都沒有來探望老夫。”
“老門主,弟子……”慕容玄明話音未落,就突然被杜赫出聲打斷。他看著眼前滿頭白發,麵色滄桑的李霄,說道:“啟稟老門主,你有所不知啊!十三年前,慕容玄明在烈陽門的內宗真傳弟子選拔賽中,被人汙蔑靠作弊贏得了比賽,最後被貶為了外宗弟子。所以,這些年來,他才沒有來龍首峰探望你老人家呀!”
“什麼?竟有此事!”聞言,李霄勃然大怒,他不相信自己器重的弟子會在宗門比賽中作弊。他平複心底湧起的憤怒,炯炯有神的看著慕容玄明,神色嚴肅,聲音冰冷的詢問道:“玄明,你是老夫看著長大的,你的為人老夫自是最清楚。你給老夫說說,剛才大長老所言,究竟是否屬實?”
“啟稟老門主,剛才大長老所言,句句屬實。”慕容玄明麵色凝重,衝著李霄恭敬地拱了拱手,尊敬的說道。
“豈有此理!”李霄身體一震,一股恐怖如斯的靈力波動自他身體內噴湧而出,如潮水般衝著四周蔓延開來,所過之處,空氣變得扭曲變形,道道氣浪嗡嗡作響,就連慕容玄明和杜赫都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
李霄站起身,握緊了拳頭,全身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氣息,他惡狠狠的瞪著慕容玄明,眼中寒芒似刃,仿佛一把無形的利刃般,令得慕容玄明全身寒毛直豎,不敢吱聲。
李霄冷哼一聲,走上前,拍了拍慕容玄明的肩膀,收斂了怒氣,用非常和睦的語氣說道:“玄明,你快給老夫說說,究竟是誰?”
“是……是門主。”慕容玄明支支吾吾,看了看李霄,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十三年前,弟子在內宗的真傳弟子選拔賽中,擊敗了少宗主,卻因此被門主汙蔑,他當眾說弟子是靠作弊擊敗了少宗主,所以才贏得了比賽。”
“門主?”聽到是自己的兒子汙蔑慕容玄明,李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強忍著心中的憤怒,繼續問道:“那你口中的少宗主,又是誰?該不會是老夫那個不爭氣的孫子吧?”
“啟稟老門主,的確是你的孫兒,李長宏。”慕容玄明如實相告。
聞言,李霄冷哼一聲,麵色猙獰的瞥了一眼慕容玄明,又瞥了一眼杜赫,說道:“老夫就知道是這樣。宏兒雖是老夫的孫兒,也是門主之子,還是百年難遇的青龍聖體。但是,要論體質和修煉天賦,哪裡能和你慕容玄明相提並論啊?你可是千年難遇的洪荒聖體,不僅在體質上略勝一籌,修煉天賦也是宏兒不能比肩的。”
說著說著,李霄突然輕歎一聲,繼續說道:“當年,從老夫發現你是洪荒聖體的時候,就有意將你培養成為新的烈陽門少宗主。豈料,卻是遭到門主的多次反駁,他想要打破烈陽門自古以來“以實力為尊,強者為主”的門規,建立由每一代門主的嫡係子孫繼承門主之子的新門規。從那時起,老夫就猜到了他會堅定選擇由他那不爭氣的兒子當上烈陽門的少宗主。”
“老門主,還望莫要輕易動怒。”看著李霄為自己打抱不平,慕容玄明心裡還是挺感激的。雖然他非常痛恨李蒙李長宏父子倆,但是,對於這位對他有著養育之恩和授業之恩的老門主,他打心裡還是非常敬重和崇拜。
李霄深吸一口氣,緩了緩心情,沉吟少許,他立刻開口說道:“很抱歉,玄明,十三年前,都是老夫的錯。是老夫高估了那個逆子,本以為他會順從老夫的提議,讓你成為烈陽門少宗主。可是,令老夫沒想到啊?他終歸還是選擇了他的兒子,甚至不惜打破烈陽門立宗以來,從未改變過的門規。”
“他簡直就是喪心病狂。”李霄越說越氣,眼中怒氣滔天,繼續說道:“他還汙蔑你是靠著作弊贏得了比賽,借此將你貶為了外宗弟子,讓他的兒子順理成章的當上了新的烈陽門少宗主。”
“老門主,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就消消氣吧。”慕容玄明有些心疼李霄的身體狀況,生怕他因為憤怒導致怒火攻心,從而影響身心健康,急忙出言勸諫。
李霄一臉慚愧的看著慕容玄明,拍了拍他的肩膀,麵色凝重,眉頭微蹙,信誓旦旦的說道:“這些年,老夫常年閉關,不知曉十三年前發生了什麼事?而且,那個逆子對此事也是隻字不提,一直把老夫蒙在鼓裡。這十三年裡,你真的是受了很多的苦,是老夫對不住你。不過,你儘管放心,如今老夫知曉了此事,定會為你主持公道,還你清白!”
“謝老門主。”慕容玄明感激涕零,直接雙膝跪地,衝著李霄一跪三叩九拜,可以清晰的聽得見他的額頭與地麵相碰之後的砰砰作響。
“老夫果然猜的沒錯,這老家夥還是站在慕容玄明這邊。看來,老夫想要稱霸九洲界的霸業,終於是可以繼續進行了。”見此情景,杜赫內心非常的高興,事情已經漸漸朝著他預想中進行了。
李霄扶起慕容玄明,衣袖一甩,霎時間,麵前的虛空立刻炸裂開來,出現了一道四五丈的裂縫,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這是……撕裂虛空。”慕容玄明瞪大了雙眼,麵色驚駭,看了眼李霄,他立刻開口說道:“老門主,傳聞,修煉者一旦修煉到涅盤境,便可擁有遁入虛空或者虛空穿梭的能力,難道都是真的?”
“嗬嗬嗬!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老夫日後自會告訴你。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幫你洗清冤屈,讓烈陽門弟子都看看,十三年前的真傳弟子選拔賽中,你究竟是不是在作弊?”話音一落,李霄旋即走進了裂縫裡麵,消失在龍首峰主殿內。
慕容玄明見狀,急忙緊隨其後,也走進了裂縫裡麵。還有全程沉默不語的杜赫,他也是緊跟著,進入了裂縫裡麵。
就這樣,他們三個人遁入虛空,離開了龍首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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