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鶴宗的飛舟,如同離弦之箭,眨眼間便消失在天際儘頭,隻留下三個人影,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飛舟劃破空間時留下的淡淡漣漪,但很快便被這片區域特有的粘稠感所吞噬,一切又恢複了沉寂,仿佛剛才的熱鬨喧囂隻是一場幻覺。
林小凡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目光從飛舟消失的方向收回,轉而落在了手中那塊晶瑩剔透的能量晶體上。
晶體內部,絲絲縷縷的能量如同活物般遊走不定,散發出柔和卻又充滿活力的光芒。
指尖輕輕觸碰晶體表麵,一種溫潤而又奇異的能量波動瞬間傳遍全身,仿佛在與他體內的靈力產生著某種微妙的共鳴。
他能感覺到,這塊晶體所蘊含的能量,遠比想象中更加龐大而精純,僅僅是握在手中,便能感受到一絲絲的靈力滋養著自己的經脈。
星隕羅盤靜靜地懸浮在半空中,羅盤表麵,那些古老而神秘的符文,此刻正散發出淡淡的光暈,與晶體的能量波動遙相呼應。
羅盤的指針,雖然沒有像之前那樣劇烈地顫動,但卻始終堅定地指向前方,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他們的方向並沒有錯。
“看來,天鶴宗的人也隻是到此為止了。”
王大錘甕聲甕氣地說道,粗獷的聲音打破了周圍的寂靜。
他放下一直扛在肩上的工兵鏟,活動了一下有些酸麻的肩膀,目光掃視著四周,眼神中帶著一絲興奮,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對於天鶴宗的離去,他似乎並沒有感到意外,反而隱隱有些期待,畢竟,少了一些競爭者,對他們來說,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錢小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後的目光依舊冷靜而銳利。
她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纖細的手指在掌心快速地滑動著,似乎在進行著某種複雜的計算和分析。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越是深入這片區域,這種感覺就越發強烈,仿佛有什麼無形的巨獸正在沉睡,隨時可能蘇醒。
“走吧。”
林小凡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晶體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晶體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不僅關係到星隕羅盤的指引,更可能蘊藏著某種未知的秘密。
既然方向已經確定,那麼,前進便是唯一的選擇。
王大錘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再次扛起工兵鏟,沉重的鏟頭在地麵上拖出“哢噠哢噠”的聲響。
錢小小也收回了思緒,默默地跟在林小凡身後,三人拖著那艘破爛飛舟,再次踏上了深入這片神秘區域的旅程。
空氣,開始變得越發粘稠,與其說是空氣,不如說是一種紊亂的空間能量凝結成的阻力場,阻礙著他們的行動。
每邁出一步,都仿佛要耗費比平時更多的力氣,呼吸也變得有些滯澀,胸腔仿佛被一塊巨石壓住,沉悶而壓抑。
地麵的震動也愈發明顯,如同地底有巨獸在翻身,一下一下撞擊著地麵,頻率越來越快。
周圍的景物,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視線所及之處,都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霧氣,讓人感覺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玻璃罩之中,與外界隔絕開來。
抬頭望天,原本還算穩定的天空,此刻已經變得麵目全非。
天空中,開始出現一道道細小的裂痕,如同鋒利的刀刃劃破畫布,留下狹長而扭曲的黑色痕跡。
那些裂痕極細,卻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幽光,如同潛伏在暗處的毒蛇,冰冷而危險,轉瞬即逝,卻又讓人不寒而栗。
一些細小的空間裂隙甚至發出細微的切割聲,如同利刃劃過耳畔,令人毛骨悚然。
“小心點,這裡的空間能量已經紊亂到極致了。”
丹辰子的聲音罕見地帶著一絲凝重,在他的語氣中,林小凡第一次聽出了真正的擔憂,而非之前的戲謔和調侃,“墜星穀深處,本就是遠古戰場遺址,空間法則破碎,形成這種不穩定的區域。這些細小的裂隙,如同空間之刃,足以切割精鐵,觸之必傷。”
丹辰子的聲音在林小凡的腦海中響起,帶著一絲淡淡的回音,提醒著他此刻所處的環境有多麼的危險。
不用丹辰子提醒,三人也早已感受到了空氣中彌漫的危險氣息。
那種感覺,就像是走在懸崖邊上,腳下是萬丈深淵,稍有不慎,便會墜入萬劫不複之地。
腳下的大地,震顫愈發劇烈,仿佛有某種沉睡的恐怖存在即將蘇醒。
地麵開始大麵積龜裂,裂縫如同蛛網般蔓延,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嚓哢嚓”聲響,空氣中也開始彌漫著令人不安的能量波動,時而狂暴,時而沉寂,仿佛野獸的呼吸,一下一下衝擊著眾人的神經。
突然,前方不遠處,一道漆黑的裂縫驟然張開,毫無預兆,如同沉睡的巨獸猛然睜開了眼睛,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那裂縫呈現不規則的形狀,邊緣如同被利刃切割過一般,光滑而鋒利,內部深邃而黑暗,仿佛一個無底洞,吞噬著周圍的光線,使得周圍的空間都變得扭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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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暴的空間能量亂流,如同無形的颶風,從裂縫之中呼嘯而出,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能量亂流本身就蘊含著切割之力,所過之處,空間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哀鳴,扭曲變形,仿佛要被撕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