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愈發激烈,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焦糊味,那是法術碰撞後殘留的靈力氣息,混雜著泥土和草木被焚燒的味道,令人感到胸悶氣短。
天鶴宗修士數量占據絕對優勢,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湧來,各色法術的光芒交織成一片絢爛而致命的網幕,不要錢似的砸過來。
劍光如練,火球如雨,冰錐如箭,符籙爆裂的轟鳴聲震耳欲聾,將原本靜謐的山穀變成了一片混亂的戰場。
王大錘揮舞著工兵鏟pus,那原本略顯笨重的工具此刻在他手中卻如同靈活的盾牌,勉強擋住幾道淩厲的劍光,每一次碰撞都迸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震得他雙臂發麻。
他身上的粗布衣衫已經破爛不堪,多了幾道焦黑的痕跡,那是被流彈般的火星和法術餘波灼傷的印記,皮膚火辣辣的疼痛。
錢小小撐起的防禦光罩也在劇烈震蕩,如同風雨飄搖中的孤舟,每一次承受攻擊都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哢”聲。
光罩表麵靈光閃爍不定,忽明忽暗,仿佛隨時都會破碎。
她精致的臉龐此刻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臉色蒼白如紙,嬌小的身軀微微顫抖,維持防禦罩已經耗儘了她幾乎全部的靈力,靈石的消耗速度肉眼可見,原本晶瑩剔透的靈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黯淡無光,最終化為齏粉。
她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顯然是靈力透支,強行支撐防禦罩已經讓她受到了反噬。
林小凡壓力倍增,他站在祭壇邊緣,如同暴風雨中心的一塊礁石,竭力維持著自身的平衡。
鼎身嗡鳴,發出低沉而急促的震動聲,仿佛一個饑渴的巨獸,瘋狂吸收著周圍爆炸的靈力餘波。
那些駁雜狂暴的能量如同無數條毒蛇,爭先恐後地湧入鼎內,在他經脈中橫衝直撞,帶來陣陣撕裂般的疼痛。
但他咬緊牙關,強忍著不適,拚命運轉功法,試圖煉化這些能量。
然而,對方攻勢連綿不絕,如同永不停歇的浪潮,各種法術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吸收的速度根本趕不上消耗,鼎內的壓力越來越大,仿佛一個即將爆炸的氣球。
他能感覺到鼎身已經開始發燙,甚至隱隱傳來不堪重負的呻吟。
他隱約覺得,祭壇本身似乎也蘊含著一種特殊的能量波動,與鼎內積蓄的力量隱隱呼應。
“這樣下去不行!”
王大錘怒吼一聲,聲音因為焦急和憤怒而變得嘶啞,他用儘全身力氣,工兵鏟掄圓了砸在一個修士的法器上。
那修士手持一柄閃爍著寒光的飛劍,原本正得意地操控飛劍圍攻王大錘,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悍勇,不顧防禦直接硬碰硬。
“鐺——”一聲巨響,火星四濺,如同煙花般綻放開來,震得王大錘虎口發麻,幾乎握不住工兵鏟。
那修士的飛劍也發出一聲哀鳴,被巨大的力量震得倒飛而回,劍身上靈光黯淡了不少,顯然也受到了不小的損傷。
修士本人更是悶哼一聲,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顯然也受到了反震之力。
錢小小臉色蒼白,貝齒緊咬下唇,一絲殷紅的血絲從嘴角滲出,更顯得楚楚可憐。
維持防禦罩已經竭儘全力,她體內的靈力幾乎被榨乾,丹田空虛得可怕,如同一個被掏空的口袋。
她已經頭暈眼花,視線也開始模糊,隻能憑借著一股不屈的意誌,苦苦支撐著搖搖欲墜的防禦光罩,根本無暇反擊,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快要失去了。
她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力感,難道今天就要隕落於此嗎?
她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林小凡,看到他緊鎖的眉頭和堅毅的眼神,心中又燃起一絲希望,或許,他會有辦法的。
林小凡咬緊牙關,額頭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浸濕了衣襟。
他能感覺到鼎內能量正在飛速積累,駁雜狂暴,如同脫韁的野馬,在鼎內橫衝直撞,幾乎要超出鼎的承受極限。
鼎身震顫的幅度越來越大,嗡鳴聲也越來越響,仿佛一個即將爆發的火山,隨時可能噴發出毀滅一切的力量。
不能再這樣被動挨打,必須冒險一搏!
再這樣下去,恐怕不等敵人攻破防禦,鼎就要先一步炸裂,他和錢小小、王大錘都會被這狂暴的能量撕成碎片。
他心念電轉,急速思索著脫困之法,突然,他想到了祭壇殘存的奇異能量,那股力量雖然微弱,但根據之前的觀察,似乎與‘虛空’之力有著某種神秘的聯係。
或許,可以嘗試將鼎吸收的駁雜能量,強行與祭壇殘存的絲絲奇異能量混合在一起,以毒攻毒,或許能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這是一個極其冒險的舉動,兩種力量的性質截然不同,一旦融合失敗,很可能引發更加可怕的爆炸,但他已經彆無選擇,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無比堅定,心念一動,冒險將鼎吸收的駁雜能量,強行與祭壇殘存的絲絲奇異能量混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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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種力量如同油水相遇,瞬間沸騰起來,發出“嗤嗤”的聲響,鼎身震顫的幅度更加劇烈,甚至開始出現肉眼可見的裂紋,鼎身過熱,隱隱發出低沉的轟鳴,仿佛野獸的咆哮,又像是遠古的雷鳴,震人心魄。
祭壇中央,那塊毫不起眼的石板,突然亮起一絲微弱的光芒。
光芒很淡,如同黑暗中的螢火,幾乎與祭壇本身的灰暗融為一體,若非林小凡一直密切關注著祭壇的動靜,恐怕也很難察覺到。
但他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這絲異樣,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心中頓時燃起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