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辰子深邃的目光凝視著被規則麻繩牢牢捆縛的“窺世天眼”領隊,空氣中彌漫著尚未散儘的能量焦糊味,像一張無形的網,纏繞著每一個呼吸。
疲憊,像潮水般浸透了骨髓,但眼前這瘋癲時而清醒的囚徒,卻像一道撕裂黑暗的裂縫,透出某種令人窒息的真實。
“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什麼?”
丹辰子聲音低沉,每一個字都像帶著無形的壓力,試圖敲開對方緊閉的心門。
領隊被麻繩勒得青筋暴起,喉嚨裡發出痛苦的嘶吼,雙眼時而渙散,時而猛地聚焦,死死盯著丹辰子。
他那詭異的笑容像裂開的傷口,在疲憊與癲狂間切換,讓人分不清哪是偽裝,哪是本性。
“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哈哈哈……不,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你們以為的增強,哈哈,那隻是……一場宿命的狂歡!”
領隊突然清醒了一瞬,眼中迸射出近乎癲狂的怨毒,聲音變得異常清晰,卻又帶著某種金屬般的冰冷顫音,仿佛並非出自人類的聲帶。
“我們從未被鏡麵能量增強……從來沒有!那是騙局……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你們所見的強大,是它……它帶來的!”
他劇烈地掙紮著,麻繩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王大錘那柄一直靜默的鐵鍬劍,此刻卻又傳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顫,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共鳴所觸動。
“它?什麼它?”錢小小猛地前傾身體,藍色眼眸裡閃爍著追問的光芒,心底的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纏繞上來。
“我……融合了一塊……碎片……”領隊的聲音陡然降低,變得嘶啞而扭曲,像是被什麼東西生生撕扯著。
“一塊寄生蟲的碎片……它來自……深淵。鏡麵空間……是它壓製排異反應的溫床。這片被扭曲的死寂,反倒讓我苟延殘喘……”
他猛地咳出一口帶著腥甜氣味的黏液,目光再次變得空洞而渙散,嘴唇顫抖,斷斷續續地低語:“防火牆……啟動了它……它被刺激了……像……像被喚醒的饑餓……像……它在咆哮……”
林小凡瞳孔微縮,胸口那尊虛空吞噬鼎的溫度驟然升高,仿佛內部的寄生之種也感受到了某種威脅,開始躁動不安。
他手掌緊緊壓住鼎身,試圖安撫這股不祥的脈動。
“防火牆,它……它不是保護……它是燈塔!”
領隊猛地抬起頭,眼神詭異地清明,聲音嘶啞而急促,每一個字都像被烈火炙烤過。
“是的,它阻隔了汙染擴散,但也像燈塔一樣,將此地……將你們的氣息……標記給了它!”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臨死前的決絕,像一把尖銳的刀,劃破了所有人的僥幸。
“寄生蟲的主體……它被驚醒了……它記住了你們……記住了這片……這片即將被腐蝕的……新‘牧場’!”
話音未落,一股極致的寒意從領隊體內爆發開來,他的身體開始不規則地抽搐,像有無數隻無形的觸手在他皮下翻騰。
他喉嚨裡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聲音不再像人,更像是某種被困的野獸。
丹辰子和錢小小本能地後退半步,那不是單純的能量波動,而是一種生命體瀕臨失控的、純粹的毀滅意誌。
領隊的身體開始發光,那種光芒帶著一種病態的、幽綠的熒光,快速向內坍縮,仿佛內部的血肉正在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瘋狂擠壓、撕裂。
“它要自爆!”拾荒道人失聲驚呼,那股內斂的光芒雖然尚未完全爆發,但其核心傳遞出的毀滅意圖卻清晰無比,直指剛剛成型的防火牆的薄弱點。
這是蓄謀已久的破釜沉舟,要從內部撕開這道脆弱的防線。
林小凡臉色煞白,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從領隊體內噴湧而出,他的虛空吞噬鼎傳來劇烈的顫動,鼎內的寄生之種像感受到了極致的誘惑,又像被某種威脅所激怒,幾乎要衝破束縛。
危急關頭,他來不及多想,體內靈力如瀑布般傾瀉而出,雙手死死握住不斷震顫的虛空吞噬鼎,猛地將其對準了那即將爆發的能量核心。
“吞噬!”他一聲怒吼,青銅鼎身瞬間暴漲,鼎口仿佛化作一個深邃的黑洞,發出令人牙酸的嗡鳴,試圖將那股狂暴的、帶著血肉腐朽氣息的毀滅能量生生吸入。
然而,這股能量太過龐大,也太過混亂,鼎身劇烈震顫,幾近脫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直握著鐵鍬劍的王大錘,此刻雙目圓睜,仿佛受到了某種不可抗拒的指引。
他下意識地將鐵鍬劍橫握,猛地敲擊了一下地麵,“鏗!”一聲,像敲擊在所有人的心弦上,節奏古樸而厚重,帶著某種令人安心的“維護秩序”的奇異韻律。
那聲音,像是古老的鐘聲,又像深山回響的戰鼓,帶著一種穩定天地的力量,竟與林小凡體內那不斷流轉的能量形成了微妙的共鳴。
在這股奇特的節奏輔助下,虛空吞噬鼎仿佛得到了某種指引,嗡鳴聲中,那股試圖引爆的混亂能量,竟真的被硬生生地扯入鼎中,消失不見。
爆炸並未發生,隻剩領隊原本站立之處,留下了一灘帶著幽綠熒光的黏稠粉末,麻繩仍詭異地纏繞著這些消散的血肉殘骸。
控製室內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更深層的恐懼。
林小凡額頭冷汗密布,他強撐著收回虛空吞噬鼎,卻感覺掌中之物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沉重,仿佛吞噬的並非純粹的能量,而是一整片沉重的、難以言喻的黑暗。
鼎內那團寄生之種,此刻傳來一陣劇烈的蠕動,它仿佛“消化不良”般,原本純粹的星光被一絲難以言喻的、帶著泥土與鐵鏽氣息的駁雜所侵染,那種“樸素”的氣息變得更加濃鬱,也更加難以預測。
鼎身表麵,一個古老而怪異的符文一閃而逝,帶著一種不屬於此世的冰冷與莊嚴。
林小凡心底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寄生之種,正以一種扭曲的方式,“活著”,並以一種鏽氣的呼吸,侵蝕著鼎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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