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門緩緩開啟,漆黑的維護通道深不見底,仿佛一張等待吞噬的巨口。
林小凡的心跳如同鼓點,緊跟在老黃牛那閃爍的全息投影之後,踏入了這未知的深淵。
王大錘扛著工兵鏟pus,錢小小緊緊拽著丹辰子的衣角,拾荒道人則慢悠悠地踱步,一行人魚貫而入,身後的暗門無聲地合攏,將外界的嘈雜瞬間隔絕,隻剩下眾人壓抑的呼吸聲和“老黃牛”微弱的數據流響。
通道並非如想象中那般筆直,甫一進入,一股無形的、粘稠的壓迫感便撲麵而來。
這不是空氣的密度,而是某種超越物理的“重壓”。
四壁並非堅實的金屬,而是由無數斑駁陸離的“規則碎片”堆砌而成。
它們有的像凝固的波紋,有的如碎裂的光斑,有的則呈現出扭曲的幾何形體,每一步都踏在由概念具象化的迷宮中。
感官瞬間被放大又扭曲,錢小小驚呼一聲,她覺得自己像踩在了一朵搖曳的雲端,而王大錘則感到自己的工兵鏟pus突然沉重如山,每一次揮舞都帶著一種令人筋疲力儘的粘稠感。
“警告!感知係統受到嚴重乾擾!能量探測失效!地圖功能……正在崩潰!”
“老黃牛”的全息投影劇烈閃爍,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紊亂,它那原本精準的路線圖此刻變成了一團紊亂的光線,毫無指引可言。
林小凡試著調動虛空吞噬鼎的力量去探查,但那種混雜的規則氣息讓鼎也變得遲鈍,內部的“寄生之種”卻傳來一股亢奮的、渴望的悸動。
迷宮仿佛活了過來,牆壁上的規則碎片時不時閃爍出奇異的光芒,乾擾著眾人的判斷。
就在眾人舉步維艱之時,王大錘手中的巨型工兵鏟pus忽然發出微弱的共鳴,它指向前方一個由規整的方塊和穩固的線條構成的岔路口。
“這邊!我感覺這裡很……踏實!”他粗獷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篤定。
與此同時,拾荒道人手中的破碗也輕輕嗡鳴,碗底的裂痕仿佛在吸收著某種無形的力量,他的目光卻望向另一條由坍塌的碎片和模糊的漩渦組成的通道:“那邊……走不得,是死路,損耗,終結……都在那兒。”
林小凡聞言,立刻上前。
他能感覺到虛空吞噬鼎內的符文與周圍的規則碎片產生了一種隱秘的共鳴,這種共鳴微弱而難以捕捉,卻在王大錘和拾荒道人的“規則導航”下變得清晰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沿著王大錘所指的“建設”與“穩定”之路前進,每一步都如同在概念的邊緣試探。
每當他接近那些結構穩定的規則碎片時,鼎內的共鳴就越發強烈。
他下意識地伸手觸碰那些碎片,它們觸感冰涼,卻又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堅實。
錢小小好奇地摸了摸一塊像蜂巢般緊密排列的碎片,眼神中透著孩童般的天真:“這摸起來,好像外婆的針線包啊!”
在林小凡的帶領下,一行人艱難地在迷宮中摸索前進,不斷調整方向。
他們發現,那些結構穩定、共鳴強烈的規則碎片,竟然可以被收攏,林小凡嘗試著將它們融入到已經千瘡百孔的“防火牆補丁”中。
奇跡發生了,原本隻能起到臨時作用的補丁,在融入這些碎片後,竟變得更加堅韌,能量流失的速度明顯減緩,仿佛找到了最優質的基底。
時間在規則迷宮中變得模糊,不知前行了多久,當眾人筋疲力儘地穿過一道由扭曲的“熵增”規則碎片構成的狹窄縫隙後,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他們最終抵達了迷宮的終點,一個意想不到的小型備用控製室。
這個房間比之前的主控室小得多,卻透著一股年代感,牆壁上布滿了老舊的管道和斑駁的指示燈。
房間中央,一個簡陋的操作台靜靜矗立。
眾人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操作台上,那裡放著解除“緊急隔離協議”的權限密鑰——一個鏽跡斑斑、造型古老的開瓶器!
“一個開瓶器。”王大錘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困惑。
“生鏽的。黃銅的。帶著啤酒漬的。”錢小小好奇地湊上前,小小的手指幾乎要碰到那古怪的密鑰。
拾荒道人眯著眼,若有所思,而丹辰子的劍眉則深深地蹙起,顯然在思考這背後可能隱藏的深意。
林小凡的心臟猛地一跳,這與他設想的任何高科技密鑰都截然不同,卻又在某種程度上,符合這個初始之爐管理員一貫的“惡趣味”。
他拿起開瓶器,冰冷的觸感帶著歲月的沉澱。
他將開瓶器對準操作台中央一個不起眼的凹槽,用力按下。
“哢噠!”一聲清脆的響動,仿佛有什麼古老的機關被觸動。
幾乎在同一時刻,“老黃牛”的全息投影顏色瞬間變得鮮亮,數據流恢複了穩定。
“警報解除!外部封鎖協議已失效!核心區域已開放!”
它的聲音不再紊亂,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清晰。
然而,就在“老黃牛”彙報的同時,林小凡卻感覺到虛空吞噬鼎內的“寄生之種”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它不再隻是單純的悸動或渴望,而是像一個貪婪的食客,將沿途感應到的所有規則碎片信息——建設、穩定、損耗、終結……甚至連那開瓶器所代表的“開啟”規則,都如饑似渴地“記錄”了下來。
鼎壁內部,原本微弱的藍光開始閃爍,隱約形成一道道模糊的紋路,仿佛一本無形的“規則食譜”正在悄然編織。
鼎身猛地一沉,內部傳來一陣細微而又複雜的研磨聲,那寄生之種的氣息變得更加深邃難明,仿佛在吞噬了這些規則之後,發生了某種不可逆轉的,未知的蛻變。
它變得更強大,也更讓人感到,一絲莫名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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