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聲撕裂了空氣,在實驗室的穹頂回蕩,每一聲都像一把鈍刀,反複淩遲著拾荒道人搖搖欲墜的心神。
他僵立原地,眼中失去了所有焦點,隻剩下無儘的痛苦和難以置信。
那微弱的光芒在角落裡跳動,仿佛一個嘲諷的注腳,印證著錄音中關於“防火牆協議”的冰冷詞句。
他信仰的“道”,他追尋的師門,竟是這失控規則的源頭?
這比任何物理攻擊都更讓他靈魂深處裂開。
林小凡第一個打破了沉默,他眼神焦急地掃過拾荒道人慘白的臉:“道長,你還好嗎?”
王大錘試圖上前拍拍他的肩,卻被一股無形的僵硬感阻隔。
錢小小緊咬著下唇,她的商業嗅覺告訴她,這不僅僅是情感風暴,更是係統級的未知風險。
“不……這不可能……”拾荒道人喃喃自語,聲音破碎如枯葉。
他曾堅信的宇宙真理,瞬間坍塌成一堆可怖的謊言,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而艱難,仿佛空氣中也充滿了質疑與背叛。
他顫抖的手緊緊攥著那塊印有師門印記的銘牌,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
“注意!整個遺跡的防火牆係統正在發生劇烈異變!”丹辰子的示警聲帶著前所未有的急促,打斷了實驗室內窒息般的氛圍。
“我們之前的掃描……‘彈射’行為……還有這裡被激活……共同刺激了防火牆的‘自我學習’和‘優化’……它在……進化!”
話音未落,實驗室內的警報聲陡然一變,從急促的尖嘯變成了某種有節奏的、冰冷而機械的“滴答”聲,仿佛某種無形的計數器在啟動。
地板上、牆壁上,那些模糊的符文線條開始像活物般蠕動、連接,並發出微弱的熒光,編織出新的、更加複雜的網絡。
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四麵八方湧來,擠壓著他們的感知。
丹辰子猛地捂住耳朵,臉色發白:“我的靈力……它……它被乾擾了!像是被無數細小的鋼針刺穿,時而洶湧澎湃得無法控製,時而又像是被什麼東西抽走了大半!”
他攤開手掌,一團微弱的火焰在他掌心跳動,卻忽明忽暗,形狀也詭異地扭曲,仿佛下一秒就會熄滅。
當他們終於走出實驗室,踏入來時的甬道時,外界的景象讓他們心頭一沉。
甬道不再是單純的石壁,而是變得如同某種活體,牆壁上泛著金屬光澤的線條像血管般凸起,跳動著黯淡的能量。
空氣中不再是單一的沉悶,而是彌漫著一種奇特的、難以言喻的“秩序味”,像某種古老的銅鏽與程序錯誤代碼混合的味道,帶著令人不安的清冽與腐朽。
“外圍區域的‘秩序’力量變得更加強大和死板,”
丹辰子的聲音帶著些許疲憊,“‘強迫症’能量獸的行為模式變得更加複雜……它們開始劃分領地,驅逐任何‘不符合規則’的闖入者……”
正說著,前方不遠處的通道口,幾隻原本隻是機械重複行為的“強迫症”能量獸,此刻竟然像是被某種指令激活,它們不再漫無目的地徘徊,而是整齊地排列成一個方陣,身上散發出的藍色光芒變得更加凝實,像一層無形的壁壘。
它們發出尖銳的電子嘯叫,似乎在警告著什麼。
丹辰子嘗試施展法術驅散,卻發現自己的法術像是被某種無形的牆壁反射回來,甚至在飛出一段距離後,火焰的形態變得扭曲,不再是純粹的能量,反而帶上了一絲幾何圖形的冷硬感。
他臉色驟變:“空氣中……有新生的‘規則碎片’!它們是舊遺跡規則與防火牆協議混合的產物,對能量和感知產生了更奇怪的乾擾!”
林小凡注意到,通道的地麵上,一些原本不規則的裂縫和紋路,此刻竟然被無形的線條重新連接,形成了一種嚴謹到可怕的幾何圖案,如同某種無形的力量正在將一切都“標準化”。
行走其上,步子都變得不自然,仿佛被無形的尺規丈量著。
就在他們遲疑之際,前方通道的儘頭,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驟然降臨。
那並非來自實體,而是一種純粹由“秩序”能量構建的存在。
它形態如同精密幾何體的結合,每一麵都完美無瑕,折射著冰冷的光芒,如同一個被精雕細琢的藝術品,又如同一個無情裁決的審判者。
它沒有五官,卻給人一種被審視的錯覺。
“規則守衛……”丹辰子的聲音裡第一次帶上了明顯的凝重。
這隻“規則守衛”緩緩移動,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卻在它所過之處,空氣中所有的雜亂能量都瞬間被“撫平”,化為絕對的寂靜。
它最終停在他們麵前,像一座無形的山嶽,徹底擋住了去路。
它沒有發起攻擊,卻散發出一種強大到令人窒息的“規則力場”。
在這力場中,每一個細胞都仿佛被重新排列,思維也變得僵硬,隻能按照某種既定的邏輯運轉。
“根據防火牆新生成的‘內部通行條例’,此通道禁止通行。”
一個冰冷、機械,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意誌的聲音直接在他們腦海中響起,並非通過空氣傳播,而是直擊意識深處。
“欲通過,需繳納由特定‘規則能量’構成的‘通行稅’。否則,原地停留,直至權限失效。”
通行稅?用規則能量?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林小凡感到一陣荒謬,仿佛他們不是在冒險,而是走進了一個由代碼和邏輯構建的官僚機構,而這機構的“貨幣”竟然是抽象的“規則”。
這顛覆性的要求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他們麵對的不是敵人的刀劍,而是這個失控遺跡的荒誕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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