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風像刀子一樣刮過,帶著金屬的腥味和塵埃的粗糲。
林小凡的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那種不安感越發強烈。
虛空吞噬鼎在他懷中發出細微的嗡鳴,仿佛在低語,又像在饑餓地咆哮。
它不再滿足於混沌的規則殘渣,似乎正在主動尋找更深層次的“食材”,那種莫名的星光正一點點侵蝕著鼎身的青色,讓他感到一絲前所未有的陌生。
“這符號,果然有門道!”
拾荒道人忽然一聲低喝,他指尖撫過牆壁上的刻痕,那上麵似乎殘留著某種微不可察的能量波動。
他閉上眼,呼吸變得急促,似乎在憑借一種本能感應著什麼。
丹辰子悄然飄近,目光緊盯著拾荒道人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他在做什麼?”
錢小小疑惑地看向王大錘。
王大錘搖搖頭,示意她噤聲。
拾荒道人的動作猛地一頓,他猛地睜開眼,那雙渾濁的眼睛裡此刻閃爍著異常清澈的光芒,隨即他指向牆壁上一個看似平平無奇的凸起:
“這裡,就在這裡!”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篤定。
林小凡走上前,觸手冰涼,那隻是一塊普通的合金板,與周圍牆壁無異。
“老黃牛”嘗試掃描,卻隻得到一堆混亂的能量反饋。
“你確定?”
林小凡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懷疑。
“信我!我的師父,他從不做無用功!”
拾荒道人語氣堅定,他雙手緊貼在牆壁上,周身氣息忽然變得沉穩而古老,如同山嶽般厚重。
一道道肉眼不可見的紋路從他掌心蔓延開來,與牆壁上的符號一一契合。
隻聽得一聲輕微的“哢噠”聲,那塊合金板竟無聲無息地向內凹陷,隨即向兩側緩緩滑開,露出一個漆黑的入口。
濃鬱的、凝滯的灰塵撲麵而來,嗆得眾人一陣咳嗽。
空氣中彌漫著比外麵更深重的腐朽氣息,混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類似高能反應的焦糊味。
隔間內部狹小而逼仄,隻有一盞搖搖欲墜的應急燈,發出螢火般的微光,勉強照亮幾平方米的空間。
“果然是隱藏空間!”
王大錘揮手驅散灰塵,率先走了進去。
隔間內陳設簡單,一張早已鏽蝕的金屬桌,幾把殘破的椅子,以及角落裡堆放的幾個不知用途的金屬箱。
最引人注目的是桌上一個半人高的裝置,外殼嚴重損毀,無數斷裂的線纜像垂死的藤蔓般纏繞其上,顯示著它曾經曆過的暴力衝擊。
“這是個通訊裝置,但損毀太嚴重了。”
丹辰子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凝重。
就在這時,拾荒道人卻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徑直走向金屬桌的另一側。
那裡,一個被壓在通訊裝置殘骸下,幾乎與桌麵融為一體的凹槽裡,靜靜地躺著一張巴掌大的便簽。
它並非紙質,而是某種泛著淡淡金屬光澤的、極薄的半透明材料,即便在這千年之後,依舊保持著完好無損。
便簽上的字跡娟秀卻有力,仿佛直接刻印在心神之上,筆鋒間蘊含著一種獨特的能量波動,與拾荒道人破碗上的氣息如出一轍。
“種子失控,爐火將熄。監管者已至,協議變更。黃昏將近,守望傳承。勿尋,勿念。”
短短幾行字,像一道道驚雷,炸響在眾人耳邊。
林小凡的心臟猛地一抽,“種子”、“爐火”、“監管者”……
這些關鍵詞,無一不指向他們身陷的巨大謎團。
“種子……是指寄生之種嗎?”
錢小小聲音發顫,臉色有些發白。
王大錘的眉頭緊鎖,低聲自語:“爐火將熄……初始之爐?”
“協議變更?”
林小凡敏銳地捕捉到這四個字,這是否意味著監管者的目標或者行事方式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