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如颶風,瞬間席卷了整個內門。
秦言之名,再次被推上風口浪尖。
羨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
但更多的,是如楚明玉、蕭雲一般的冷笑與鄙夷,
無人相信,一個新入門的地級七重天,能獨立完成精英任務。
琥珀的“鼎力相助”,成了所有人心中默認的答案。
玄字七號院,
清幽雅致,靈氣濃度遠勝從前。
秦言剛熟悉完新居,一枚烙印著執法殿印記的玉簡便破空而至,懸停在他麵前。
“精英弟子秦言,令:三日後,萬獸苑,降服指定凶獸‘青鱗狂牛’,不得有誤。”
精英弟子,權責一體。
此乃強製任務。
消息不脛而走。
“哈!讓他去降服青鱗狂牛?
那可是出了名的狂暴難馴,地級五重天都未必能全身而退!”
“報應來得真快!看他這次怎麼裝!
琥珀師姐總不能替他去馴獸吧?”
“坐等新晉精英顏麵掃地!
萬獸苑?同去同去!”
冷嘲熱諷,甚囂塵上。
無數目光,或明或暗,都盯向了三日後的萬獸苑,
等著看一場注定狼狽收場的好戲。
是夜,月隱星稀。
秦言新居的庭院禁製被輕輕觸動,泛起細微漣漪。
一道纖細窈窕、帶著熟悉幽香的身影,如同受驚的蝶,悄無聲息地閃了進來。
是楚明月。
月光下,她清麗的容顏,帶著掩飾不住的焦慮和擔憂,
一雙翦水秋瞳微微泛紅,顯然是哭過。
她快步走到秦言麵前,不由分說,將一個溫潤的玉瓶塞進秦言手中。
“夫君…拿著!”她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哽咽的顫抖,“這是‘靜心丹’!
萬獸苑凶險,那青鱗狂牛狂暴無比,尋常手段根本無法降服。
此丹…此丹你尋隙給那凶獸服下,或可使其狂暴稍減,這是唯一的機會了!”
她緊緊抓住秦言的衣袖,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眼中滿是哀求,
“莫要逞強…我不想…不想看你出事,更不想看你…當眾受辱…”
說到最後,聲音已細若蚊蚋,泫然欲泣。
秦言低頭看著掌中玉瓶。
瓶身冰涼,丹藥的氣息透過瓶塞,散發著一股奇異的草木馨香,能安撫神魂。
他心中微暖,卻又有些無奈。
龍威在身,萬獸臣服,何須此物?
“明月,我自有手段,此丹不必。”
他溫聲道,試圖將玉瓶推回。
“不!”楚明月卻異常執拗,猛地搖頭,淚水終於滾落,
“你…你總是這樣!我知道你傲氣,可這次不一樣!
多少雙眼睛盯著你!
蕭雲師兄…還有我姐姐…他們都在等著看你笑話!
萬一…萬一你降服不成反被所傷…”
她不敢再說下去,隻是死死攥著玉瓶,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求你…收下!哪怕不用…帶著也好,讓我安心…”
看著妻子梨花帶雨、驚惶無助的模樣,秦言心中輕歎。
他知她憂懼何來,也知此刻解釋徒勞。
罷了。
他不再推拒,將玉瓶收入懷中。
“好,我收下。莫哭了。”
他抬手,輕輕拭去她臉頰的淚痕,
“安心回去,明日,看我如何降服那孽畜。”
楚明月見他收下,緊繃的心弦才稍鬆,破涕為笑,
用力點了點頭,又深深看了他一眼,這才依依不舍地悄然離去。
翌日,
萬獸穀。
巨大的環形鬥獸場依山而建,以粗大的玄鐵柵欄分割成數個區域。
震耳欲聾的獸吼聲此起彼伏,帶著狂暴的野性氣息
衝擊著圍觀者的耳膜和心神。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和妖獸特有的腥臊。
今日是精英弟子的降服任務。
五頭精心挑選、野性難馴的強大妖獸,對應五位精英弟子。
成功降服,才算真正站穩腳跟。
失敗?輕則重傷,重則淪為妖獸口糧!
看台上早已人頭攢動。
內門弟子、普通精英弟子,甚至一些好奇的長老都來了。
大多數目光,都聚焦在即將進入的青色身影上
秦言!
“看!那就是秦言?靠琥珀師姐才混上精英那個?”
“嘖嘖,運氣真好,攀上高枝了。
可惜啊,這降服妖獸可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