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吃完飯,閉目養神,讓精神逐漸攀升到巔峰。
夜已深。
睜眼,一抹精光閃過,抬頭望去,夜幕籠罩大地,一輪明月高懸於天際,虛空被厚重的黑雲遮掩,不時灑下斑駁的光影。
走出破舊的廟門,謹慎的望了一眼街道兩邊的暗巷,一股寒風呼嘯而過,卷起地上的落葉在街道上滾動,發出沙沙的響聲。
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寥寥幾盞昏暗的燈籠懸掛在暗巷兩段,在風中輕微搖曳,投下朦朧詭異的光影。
林凡化作一道黑影,竄出暗巷,往血煞幫方向疾掠衝去。
踏!
腳步聲傳來,在寂靜的黑夜裡格外清晰,他身形一止,一躍而起,身體便已經隱入到旁邊巷子的暗影處。
數息過後,一隊十人的巡邏衛隊從身邊的街道緩緩踏過。
聽著巡邏隊遠去的腳步聲,林凡目光如冰,從暗影竄出,猶如一道閃電,速度快到極致,幾步之下,便出現在數十米之外。
夜晚行人幾乎不可見。
林凡疾馳前行,從一些酒鬼老漢身邊掠過,他們也隻是感到有股風劃過。
“什麼東西?”
擦拭了一下眼睛,掃了四周一眼,卻是什麼都看不到,大概覺得自己喝多了,搖頭晃腦的走了。
今日乃是正月十五,月圓之夜;
“小子,以後月逢十五,便來血煞幫找我。”
林凡的腦海中回想起了血煞幫刀疤對自己說過的那十分囂張的話。
“刀疤,我來了!”
沒記錯的話。
今日刀疤當值。
“倒是氣派,也不知道是吸了多少人的鮮血才鑄就出這虛假的繁榮。”
他冷冷的望著不遠處的血煞幫駐地,這個幫派光是駐地便十分不凡,一眼望去駐地大門有十來米寬,懸掛的牌匾上雕刻著“血煞幫”三個大字。
大門兩邊兩盞昏暗的街燈,散發著朦朧的燈光,兩個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大漢來來回回走動,神情警惕的看著兩邊街道。
他們眼神犀利,臉上布滿了刀痕,身軀魁梧,膚色猶如銅皮,臂膀如紮龍,身形有二米,手持兩根紮滿尖刺的狼牙棒。
“大門的守衛都是煉體六重的武者,果然不好對付。”
林凡眼神閃爍,幾步之下閃進了血煞幫駐地對麵那處被高牆籠罩的陰暗角落裡。
身體緊緊靠在牆邊,眼皮微合,隻露出一絲縫隙,盯著血煞幫駐地門口。
一炷香過去,沒有任何動靜,沒有看見刀疤的身影,來往血煞幫的武者很多都是成雙結對的。
身上都散發出一股彪悍的氣息,是些在煉體境走得極遠的家夥,比欺負自己刀疤強大了很多。
他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在這裡,但凡出手必須雷霆萬鈞,若是讓敵人逃走,露出一絲蛛絲馬跡,他生死難料。
看不到刀疤的身影,本想過些時日再報仇,但不知道為什麼,內心總有一股衝動讓他停不下來。
林凡猜測,這或許便是前世道家說的念頭通達。
而且,他如今也不知道自己的實力達到了那個層次。
山脈中遇到的那青羊執事,按理說實力應該是突破了煉體境的,但是由於他重傷,加上自己又是偷襲,一擊必殺,心裡一直沒底。
刀疤上個月時是煉體六重,即使過去了一個月,也不會強到哪裡,正好符合自己的要求。
時間一點點過去。
還是沒有任何機會,林凡閉上雙眼,壓下心中有些浮躁的內心,凝神靜氣。
蒼穹的那一輪圓月,月華灑落,為荒城裹上了一層銀霜。
淩晨五更,沒有機會。
直到拂曉將至。
嗯!
林凡閉合的眼眸微張,露出了一絲精光,血煞幫處,一位身穿血刀錦繡服的男子滿臉煞氣的從血煞幫駐地裡麵張狂的走了出來。
身影彪悍,手臂粗壯,腰寬肩厚,眼眸如銅鈴一般,臉部有處刀疤橫跨上下。
這不是刀疤又是誰!
“好好值守,不然老子抽你們!”
刀疤看著門口兩個守衛嗬斥道,嚇得他們身體一顫。
“哈哈”
刀疤心情好了一些,嘴角一咧,笑意浮現,背負雙手仰著頭往自己所在的住所大步走去。
刀疤!
看著刀疤的背影,眼中冷光閃爍,身體一閃便隱入黑暗跟了上去。
“長老也真是,逼得那麼緊。”
想著一些事,刀疤原本好一點的心情又逐漸變得陰鬱。
林凡跟隨著刀疤路過幾個街道,除了早起來謀生的貧民,幾乎沒有人。
這幾條街道,大多數生活著血煞幫下麵附庸勢力的家眷,但較之貧民窟那地方,顯得清閒了許多,沒有人那麼早出來乾活。
呸!
老不死!
走在街道上,刀疤吐出了一灘口水,低沉的罵了一聲,一臉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