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戮天!你終於舍得現身了!”
鯤騰傲然立於陣前,臉上那抹張揚得意幾乎要溢出。
他目光如刀,緩緩掃過殿中六王,嘴角噙著一絲譏誚,如同在看砧板上跳動的魚蝦。
他聲音揚高,一字一句砸在寂靜的大殿中,回蕩著不容置疑的壓迫:
“時間,我們已經給夠了。
諸位……想必也已商量出個結果?”
“是識時務,敞開祖庭,共享這滔天機緣?”
“還是——要負隅頑抗,逼我們親自……來取?”
他最後一個“取”字咬得極重,如同金石崩裂,殺意驟現。
“鯤騰!襲擾祖庭聖地,此乃萬死莫贖之妖族大罪!”
牛魔妖王牛夯第一個忍不住,暴吼出聲,聲如沉雷,轟然炸響。
他胸膛起伏,一雙牛眼瞪得滾圓,幾乎要噴出火來。
覆海妖君卻隻是低沉一笑,聲音像是層層疊疊的海浪拍岸,帶著一股漠然的寒意:
“罪?牛夯,妖祖已飛升五千餘年,舊日的規矩……早就該改改了。”
“祖庭機緣,自古便是能者居之,豈容你中域一脈長期獨占?
你說這是罪,我說……這是大勢!”
六尾狐王塗山月俏臉含霜,眸中寒星點點,冷聲駁斥:
“即便我等此刻應允共享,爾等六位巔峰強者虎視在側,又如何能保證所謂的公平?”
“隻怕祖庭一開,我中域妖祖嫡傳一脈,頃刻之間就會被你們撕碎蠶食,血脈難存!”
“桀桀桀……”
一旁的沙暴妖王發出一連串刺耳怪笑,聲音沙啞,聽得人頭皮發麻:
“狐王果然冰雪聰明,既然心知肚明,又何必再做什麼無謂掙紮?”
“乖乖敞開大門,獻出機緣,或許我等心情一好,還能留你們一縷血脈傳承,不至於絕後。”
“放你娘的狗屁!”
狂暴猿王雙目瞬間赤紅如血,渾身金毛根根倒豎,暴怒之下欲要衝出光幕拚命。
卻被身旁一直沉默的玄龜王以蟠龍杖輕輕一點,一股沉渾氣勁將他攔下。
金鵬王聲音銳利,如金鐵交擊,猛地穿透所有喧囂:
“本王再說最後一次!
祖庭之內,並無爾等臆想中的什麼‘天外機緣’!”
“此地不過是得妖祖餘蔭,靈氣比外界濃鬱些許罷了!
此乃妖祖恩澤,絕非外界所能覬覦之物!”
“沒有?”
噬魂妖王墨戾首次開口。
他的聲音沙啞扭曲,不像人聲,倒像是無數冤魂在嘶嚎,直直刺入元神最深處,讓人神魂悸動:
“若真無機緣,嘯戮天為何匆匆趕回?
莫非是心有所感,特意回來陪你們一同赴死?”
“若真無機緣,你中域六王,又為何甘願常年困守這彈丸之地。
如同縮頭烏龜般……不敢遠離半步?”
鯤騰立即接口,語氣中滿是譏誚與不屑:
“事到臨頭,還要嘴硬?
真是冥頑不靈!可笑至極!”
“也罷,既然好言相勸你們不聽,那便……手底下見真章吧!”
“轟——!!!”
話音未落,殿外六大巔峰強者再無任何保留。
體內那磅礴浩瀚的妖力轟然爆發!
六股截然不同、卻同樣足以撕裂蒼穹的恐怖力量彙聚成一道毀滅一切的洪流。
如同整片天穹傾塌而下,以無可阻擋之勢,狠狠砸落在祖庭那已閃爍不定的守護光幕之上!
“嗡……哢嚓!”
光幕發出不堪重負的劇烈呻吟,表麵光芒瘋狂亂閃,明滅不定。
一道道細微的裂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驟然出現,並飛速蔓延,如同冰麵即將徹底崩裂!
殿內六王齊齊麵色一白,身形劇烈晃動。
竟在對方第一個照麵的合擊之下,便已顯露出幾分潰敗之象!
差距,竟是如此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