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本界天道背後的男人。
隻要他想,這方世界的一切,都不過是他掌中之物。
即便隔著萬水千山,隔著層層秘境阻隔。
他隻需心念一動,便能將那遙不可及之物,信手拈來。
此刻,出現在道一掌中的,是一塊黑色的殘破匾額。
那材料非玉非石,觸手冰涼滑潤,像是用某種不為人知的手段熔煉而成。
斷裂處光滑如鏡,顯然是遭受過某種可怕力量的切割。
或許是因為上麵的文字無人能識,它曾被倒插在土裡,充作一塊無人問津的石碑。
道一的手指,輕輕撫過那冰冷的斷麵。
他的目光,卻落在對麵的秦天身上。
“你認識上麵的字?”
秦天沒有回答。
而是審視著這塊匾額,反問道:
“你不認識?”
道一笑了,笑容裡沒有半分尷尬,隻有純粹的好奇與坦然:
“不認識。”
“怪事。”
秦天聲音平穩,聽不出波瀾:
“連此界天道都是你的分身,這裡還有你不認識的東西?”
“當然有。”
道一將那塊殘破匾額在手中掂了掂,目光仿佛穿透了它,望向了極其遙遠的過去:
“在我到來之前,這方世界便早已存在了。
悠悠歲月,自然也會埋藏著諸多我所不知的舊事。”
他頓了頓,似乎在回憶。
“那時,我也曾將它拿在手中,把玩研究過一陣。
發現它除了材料特異,堅不可摧,又能隔絕神念探查之外,並未有其他神異之處。
久了,也就失了興致,隨手丟在了某個角落。”
“後來,太虛那幾個小輩,機緣巧合下也發現了它。”
“一群人如獲至寶,圍著它研究了上百年,用儘了手段,耗儘了心思,結果……依舊一無所獲。
再後來,他們也不再關注了。”
“至於它為何會出現在那雪原秘境之中……”
道一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誚:
“他們想偽造一處‘釣魚’的仙人遺跡,這塊連他們都看不透、毀不掉的頑石,豈非正是冒充上古傳承最好的道具?”
解釋完了,道一的目光重新變得好奇,落在秦天身上:
“你,當真認識這上麵的文字?
可以告訴我,上麵寫的是什麼嗎?”
秦天抬眼,迎上道一的目光。
為了換取更多關於仙界的秘辛,秦天知道,自己需要拿出一些誠意。
他伸出手指,淩空一點。
那塊豎直懸浮的殘破匾額,緩緩轉動,最終橫了過來,將那兩個古老的篆字,正正地呈現在兩人之間。
秦天一字一頓,聲音清晰地念道:
“天、宗。”
他在說話時,眼角的餘光始終鎖定著道一的臉,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
然而,他什麼也沒看到。
沒有震驚,沒有恍然,甚至連一絲一毫的漣漪都沒有。
道一的臉上,隻有一片純粹帶著探究意味的平靜。
似乎,“天宗”這兩個字,於他而言,完全陌生。
秦天心念電轉。
考慮到這位往昔的仙界真仙,如今已被永世困於此界,再無離開的可能,自然也不會對自己日後飛升仙界構成任何威脅。
他乾脆直接問道:
“道友,你當年在仙界時,可曾聽聞過‘玄天宗’的名號?”
“玄天宗?”
道一輕聲重複了一遍,眉頭微蹙,陷入了沉思。
他像是在久遠的記憶中極力搜尋著,過了許久,才緩緩搖頭:
“沒有。從未聽聞過。”
他看向秦天,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