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天踏入神農穀時。
眼前的景象讓他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那片被他劃作靈獸養殖之地的山穀,早已不複當初鐘靈毓秀的模樣。
原本綠意盎然的穀地,此刻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坑洞,幾座石山更是支離破碎,碎石遍地。
最觸目驚心的是陣法邊緣——
那裡密密麻麻布滿了撞擊的痕跡,仿佛經曆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圍攻。
就在他凝神觀察時,一陣劇烈的靈力波動吸引了他的注意。
隻見一頭體型碩大的山羊,雙角間凝聚著一團肉眼可見的靈力光球,那光球不斷旋轉膨脹,發出嗡嗡的鳴響。
這頭山羊的修為赫然已達築基巔峰,它後蹄刨地,眼中閃爍著近乎瘋狂的光芒。
“嘭——!”
山羊攜著全身之力狠狠撞向結界,光球在接觸結界的瞬間爆裂開來,化作無數流光四散。
結界紋絲不動,反倒是山羊被巨大的反震力掀飛數丈,重重摔在地上,嘴角隱隱有鮮血溢出。
然而不過喘息之間,那山羊竟又掙紮著站起,甩了甩頭,角間靈力再次凝聚。
“還真是個強種。”
秦天輕聲自語,眉頭不自覺地蹙緊。
視線轉向山穀另一側,幾頭從阿三那裡引進的青牛正與首批棲息在此的犛牛對峙。
雙方周身靈力激蕩,每一次碰撞都震得地麵微微顫動。
顯然,這片山穀的破敗景象,多半是這些築基期靈獸爭鬥所致。
秦天輕輕歎了口氣。
這一切,也在意料之內。
隨著靈氣滋養,這些牲畜乃至山穀原生的野獸,不僅修為攀升,靈智也在日漸開啟。
而超凡的實力與覺醒的智慧,往往伴隨著不安於現狀的躁動。
內部的爭鬥,對外界的向往,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他倒不擔心這些低階靈獸能突破自己布下的陣法。
隻怕它們在這有限的空間內自相殘殺,或是將這片好不容易尋得的寶地徹底毀壞。
“如今尚且隻是築基期,若日後真讓它們修至金丹、元嬰,甚至更高境界呢?”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讓秦天心頭一緊。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這片被陣法籠罩的區域。
當初的滿意與自得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對諸多隱患的清醒認知。
儘管陣法看似天衣無縫,可他回想起不久前探索過的幾處上古遺跡。
那些遺跡同樣隱藏在結界或次元空間之後,卻都因歲月流逝而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瑕疵”。
“對了!”
秦天眼中精光一閃:
“既然那些遺跡可以隱匿於空間結界之中,為何神農穀不可?”
一個更加大膽的計劃在他腦海中成型。
他完全可以在這片被陣法遮掩的區域內,再開辟一方小世界,將這些靈獸全部納入其中。
如此一來,即便有外人誤闖,或是發生什麼意外,也不至於讓這些靈獸流竄外界,引起恐慌。
說做就做。
秦天身形一閃,已來到山門前那塊刻著“玄天宗”三字的石碑前。
這石碑雖然是“上周”的,卻帶著一股古樸厚重的氣息。
他雙手結印,一道道玄奧的法訣自指尖流淌而出,沒入石碑之中。
“開!”
隨著秦天一聲輕喝,石碑內部開始扭曲、拉伸,最終形成一方若隱若現的空間。
其內隱約可見山川起伏,雲霧繚繞,竟是一方自成天地的小世界。
秦天滿意點頭,隨即運轉神通,將整個靈獸山穀連同其中的所有生靈,一並移入這方小世界之中。
而外界的神農穀,因被粗暴地挖走大片地表,顯得滿目瘡痍。
秦天心念微動,天地靈氣如潮水般湧來,所過之處,山河重塑,植被再生。
不過片刻工夫,神農穀已恢複往日生機盎然的景象,甚至比之前更多了幾許仙家福地的氣韻。
“這才像話。”
秦天微微頷首,轉身投入石中。
小世界內,秦天懸浮在半空,感受著這片天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