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301瞪大眼，薑蕪閉上眼，沉思片刻。
從手邊抽出一本書，翻開那本書，取出了幾張紙，係統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薑蕪的字跡。
“不必這般看我，既然連我自己都懷疑，我當然，也會避開係統，這上麵，記錄著薑蕪的生平。”
薑蕪抖了抖手中的那一摞紙，“我知道，自己叫薑蕪，來自現代，多少年歲，畢業於什麼大學，學的專業，甚至連自己的親朋好友的相關消息，也記得非常清楚，但，也僅此而已。”
“我知道我有這麼一個朋友，卻記不起來我們如何相處，如果真的是這麼好的朋友，怎麼會連這些都記不得？感情，總是要培養的吧。”
薑蕪說著，手一鬆，那些紙張四散飄揚。
“當然，在我觀察我的攻略目標時，我便想明白了，我的記憶，不像是尋常人的記憶，反倒，像是被人強迫塞進大腦的一個人生大綱和人物小傳。”
所以，薑蕪說，誰都不可信，包括綁定她的係統，也包括，她自己。
301不說話了，浮笙的表情也起了微妙的變化，真要形容起來，或許就是，眼前這個人，不再像是人了。
“其三，便是你的出現。”
薑蕪輕笑，做出一個放鬆的姿態來，看著眼前的人，這個時候，倒是重現了神女的風姿。
“我試探過係統，這個世界，有沒有主角，而按照主角的定義來說，在這個世界，我就是主角，那你呢？一個足夠特彆的身份，一個足夠特彆的出場，以及，連在係統那裡，你這個攻略目標上，都寫著兩個字，特殊。”
“所以，我選擇可以忽略了你，但，攻略你，卻好像成了不得不做的事情。”
薑蕪手中持著一柄折扇，扇骨落在浮笙的肩膀上。
“在我的世界，主角，從來都隻該有一個。”
所以，浮笙的定位，該是什麼呢？
薑蕪猜測過許多，她更偏向於，“你是為了我出現的，作用無非兩點，監視，亦或者，成為我的麻煩。”
“神女所言，實在讓我聽不明白。”
“那個時候，你的攻略進度停滯不前，我在有意放棄的時候，係統帶給我了一個攻略你的機會，你的前世，但我那個時候，根本沒有我所說的那個東西，那隻是最普通的一張紙，它根本沒有帶我去往你前世的功能，自然也根本不會篡改你前世的記憶。”
但那一次，薑蕪的攻略卻是成功的，浮笙的攻略進度開始上漲。
“那一次，我什麼都沒做，硬要說的話，我所做的，隻是順應了你的劇本。”
“不是嗎？你有一個足夠特彆的開始，可你的攻略發展，卻和旁人沒有區彆。”
“這，對我來說，最不可信。”
浮笙低頭，薑蕪端起茶杯，從旁邊摸出一個小紙包，“而今天，我從係統商城買來的那一份，可以弄暈你的藥，我根本沒有用。”
所以，你怎麼暈過去的？
“現在，你可以和我聊一聊嗎？”
“您想要知道什麼？”浮笙身上的繩索消失，他端坐在那裡，盯著眼前的身影，眼底沉靜，不起波瀾。
“我現在隻想知道。”
“我是誰？”
“您覺得呢？”
“在我的記憶中，這個世界自我而始，應我之勢，所以，我不覺得最後一個攻略目標，會是你。”
比起浮笙，薑蕪猜測。
這一場攻略，最後那個需要被攻略的攻略目標。
是薑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