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煩。”秦愛國笑得開心,興衝衝推了自行車,等蘇念坐好,用力一蹬躥了出去。
蘇家其實有好幾輛自行車,但這樣的自行車蘇念不會騎。
家裡的車被張國福霸占著,其他人出入就隻能步行。
從棉紡廠到東城公社,大約有五六裡遠。步行得需要半小時,還是挺累人的。
走到半路的時候,蘇念突然看到張檸順著街角急匆匆往前走。
看方向,好像就是棉紡廠。
蘇念微微眯著眼睛,看著張檸的背影:之前她對張檸說那些話,張檸不可能不去找陳美華商量對策。
她不去東城公社,去棉紡廠乾什麼?
一個念頭在蘇念心頭一閃而過,她下意識看了秦愛國一眼:張國福不肯帶她們母女走,再失去手鐲和陸家的婚事,陳美華和張檸肯定不甘心,還想再掙紮一下。
張檸一定去公社見過陳美華和趙家棟。她去棉紡廠,說不定就是趙家棟的主意。
難道這兩個人又想複製前世的陰謀?
到了東城公社,蘇念讓秦愛國在門外等著,她自己進了公社。
這次齊主任很快就讓人將她請去了辦公室。
齊主任非常熱情地給她倒了一杯熱騰騰的茶,“蘇同誌喝點水。不知道今天來有什麼事?”
蘇念從包裡取出一張紙,輕輕推到齊主任麵前,“齊主任請看,這是我家彆墅的產權證,當年我外公將名字過到了我名下。上次我來,看咱們公社辦公場所太簡陋,想把我家的彆墅贈給咱們公社,作為辦公場所。”
齊主任震驚的一時忘了說話。
蘇念笑笑,“不瞞齊主任,我媽以前給我訂過一門親事,前段時間那邊來了電話,要我去京市結婚。”
“這棟彆墅閒著也是閒著,不如贈送給咱們公社,也算我作為公社一員,為咱們公社做出的一點小小貢獻。”
齊主任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慢條斯理喝了口茶,拉著官腔問,“可是這棟彆墅,也不是隻有你一個人住呀。”
蘇念苦笑一聲,“齊主任,相信您也聽說過我家的事。從上次的事,您還看不出來嗎?他們一家人,一直都在想著怎麼為難我、算計我,想著把我趕出去。既然他們不把我當家人,我又何必給他們留後路?”
“更何況……”
她故意說一半藏一半,欲言又止,“我爸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家裡好多值錢的東西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就連存折都銷了戶。整天神神秘秘的,還把他的臥室上了鎖,不讓任何人進出。”
蘇念偷偷看了齊主任一眼,果然看他一臉凝重的樣子。
“還有……”
蘇念壓低了聲音,朝齊主任看了一眼。
他立刻會意,也傾身靠近蘇念,“我前幾天偷偷看過我爸的存折,上麵本來還有兩萬多塊錢。可自從他與銀行的崔主任見過幾次麵後,那存折上的錢就隻剩了零頭。”
蘇念小聲說:“我懷疑,他們之間,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勾當。”
這麼一大筆錢!
一旦查抄了,就算是公社收入,也相當於國家財產了。
齊主任心疼得直抽抽,寒著臉,嚴肅地說:“你反應的這個問題,非常重要。如果事情真如你說得那樣,那就是乾部貪腐、資本腐化,是一種思想的墮落、行為的犯罪!”
他問蘇念,“你能找到他們之間金錢往來的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