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胤小兒!記住!殺你者,妖蠻王庭聖熊阿魯多!你的心肝,便是我的……”
阿魯多張開血盆巨口,眼中閃爍著殘忍的興奮。
蕭淩雲根本沒聽他的廢話,嘴角一揚,仿佛看見一個不值一提的蠢物。
他朝著關頭高舉令旗的林殊文方向,隨意地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下一秒——
“放礌石!”
林殊文的清喝如同利劍斬出。
早已校準方位的城頭垛口凹槽轟然開啟,磨盤大小的青石如同奔騰的山洪,挾著萬鈞之勢砸落。
目標正是立於關門前顯眼無比的阿魯多和他那巨大坐騎!
“吼!”
阿魯多反應神速,怒嘯聲中,粗壯如梁的狼牙棒化作門板迎上。
鐺!!!
一聲刺破耳膜的巨響,千斤巨石狠狠砸在精鋼鑄就的巨大狼牙棒上,刺目的火星暴雨般濺射。
阿魯多龐大的身軀猛地下沉,座下裂地獸發出痛苦的嘶鳴,四蹄深深陷入沙石之中,巨大的力量衝擊讓地麵龜裂蔓延。
饒是他神力驚人,硬撼巨石,雙臂也是一陣酸麻,虎口欲裂。
他怒喝發力,竟硬生生將那巨石崩裂成無數碎石!
然而,就在他竭力格擋,手臂力竭回縮,新力未生的瞬間——
一道清冽如月光,幽寒如九幽冥水的劍光,快得超出了目光捕捉,直刺他毫無防備的眉心!
正是蕭淩雲的君子劍。
阿魯多魂飛魄散!
忙於應付巨石的他還處於硬直狀態,隻得拚命將頭顱奮力一側。
噗嗤——
劍鋒未能刺中頭顱要害,卻深深紮入了他那肌肉虯結的左臂。
一道深可見骨,幾乎將肌肉完全剖開的恐怖血槽立時出現,粘稠的妖血狂噴而出。
“呃……啊!”
阿魯多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痛苦嚎叫,狼牙棒險些脫手,胯下裂地獸被噴濺的血液驚得人立而起。
“卑鄙無恥的玄胤狗雜種!”
阿魯多捂住血流如注的手臂,暴怒得幾乎發狂,聲音因為劇痛和暴怒而劇烈顫抖。
“公平呢?!狗屁的騎士精神呢?!你根本不配做個戰士!你隻配做陰溝裡的蛆蟲!”
蕭淩雲輕巧地抽回滴血的君子劍,劍尖斜指地麵,鮮血順著修長的劍脊滑落。
他看著阿魯多,臉上依舊是那副看蠢貨般的神情,甚至還帶著點戲謔:
“蠢熊就是蠢熊。戰場之上,隻講生死,何來道義公平?!你王庭教了你一身蠻力,卻沒教會你兵者,詭道也?今日,免費教教你。”
他語氣平淡得如同在課堂講學,話鋒卻陡然一轉,抬手指了指阿魯多的頭頂上方,對林殊文笑道:
“火油準備。”
“遵令!”
林殊文的聲音清晰地再次響起。
刹那間,城牆內側數十道提前深挖的溝槽內,引信同時點燃。
滋滋作響的火蛇沿著預定路徑急速蔓延至城垛之下預設的溝槽。
眨眼間,一道夾雜著刺鼻硫磺惡臭,熊熊燃燒的油火之牆便在關前數丈開外驟然燃起,熱浪撲麵。
“重弩!齊射!”
林殊文手中令旗再變,瞬間交叉劈落。
箭樓內的製式重弩發出了低沉而致命的嗡鳴。
二十支碗口粗細,如同小型攻城槌般的弩矢撕裂灼熱的空氣,洞穿明亮的火焰屏障,帶著淒厲的呼嘯,狠狠砸入因火焰阻擋而更加密集的妖蠻集群。
刹那間,血肉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