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妃兒內心遲疑,她怎麼可能不知道男人的腦子裡在想什麼?
對於曾經的她來說,天底下的男人包括他在內都不是好東西,都是下體思考的動物。
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天底下所有男人中唯獨有一個是例外。
彆說對方用下體思考……
他就是再混賬再不是個東西,那也是她最在意的人。
他就是被萬人唾罵,哪怕所有人都不站在他那一邊。
她趙妃兒都會毫不猶豫的站在他身前。
眼下對方生死不明,她哪還有心情修煉?
她的道心早就停在了跟對方離彆的那一天。
隻要能知道蕭羽現在的處境,她也不是不能陪對方喝幾杯。
看著身後那心懷不軌的李春風。
趙妃兒微微點了點頭。
傍晚時分,落日宛似金輪,徐徐沉於遠山之畔。
其光燁然,如熔金流瀉,灑於人族軍營內。
四野悄謐,唯聞風聲瑟瑟。
殘陽之末,不多時,星夜降臨。
天黑了。
趙妃兒看著衣懷中的儲物袋,深深呼氣。
一天了,她在軍營裡打聽了一天了。
就是沒有人知道妙音門後麵如何了。
整整一天她連口水都沒喝,越是打聽,心裡越是急的發慌。
眼下隻能把希望寄托在李純風身上了。
那家夥定然是不懷好意的,不過那人也隻有築基三層,真要打起來她也不怕。
想著她便走了出去。
行至營後小路,見一古雅石亭兀立。
亭頂四角飛簷,如鸞鳳振翅欲翔。
亭中石桌石凳,平滑如鏡,周遭翠竹環繞,竹葉沙沙。
趙妃兒一身青袍坐在石凳上,單手撐在石桌上托著側臉,心煩意亂。
黛眉輕蹙,似籠著一抹化不開的愁緒。
微風拂過,撩動她的發絲與裙擺,她卻渾然未覺,隻是癡癡地凝視竹林,唇畔輕啟。
“上蒼如若能聽到我的祈禱……請保佑蕭郎逢凶化吉,請保佑他……”
“如若需要付出什麼代價,都可從我這取,一定要保他太平無事!”
這時,竹林後李純風慢慢停下了腳步。
隻是看了一眼石亭中的女子,他的視線便被其深深吸引住了。
駐足聆聽,那女子的禱告聲仿若天籟。
“冥冥上蒼,悠悠神祗……今我心憂蕭郎,願以我之微力,換蕭郎之安平順福!”
“若他前路荊棘滿布,我祈佑佑化之坦途!”
“若他身遇妖族侵擾,我以命求其化險為夷……”
“今蕭郎身臨險境,命運難測……望上蒼垂憐,庇佑其身,使他逢凶化吉,遇難呈祥……”
趙妃兒思到入神,全然沒有注意到李純風已走到亭內。
李純風內心癡迷,一臉陶醉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此女竟是為了心中所愛才去的萬墨司,也是為了尋找愛人的下落才陪他出來喝酒的?
這般鐘情女子……這般絕色美人,不正是他苦苦追尋的天賜良緣?
“姑娘久等了!”
李純風麵帶春光,一邊坐下一邊取出提前準備好的酒水笑著。
趙妃兒心中一驚,慌忙回神:“你何時來的?”
李純風故作疑惑:“剛剛到啊,姑娘有事?”
趙妃兒欲言又止,看著對方取出的酒杯她自然知道這酒可能有問題。
當年在合歡宗被煉製成爐鼎的時候,什麼惡心的手段她沒見識過?
李純風慢慢倒酒,聲音輕柔:“姑娘你是想尋找何人?妙音門裡有你的親人?還是愛人?”
趙妃兒上手抱拳:“懇求李師兄告知妙音門事後的進展,可知妙音門的人去了何處?有無活口?”
李純風嘴角輕揚:“如此月色美景,倒不如師妹先與在下共飲一杯?”
“上來就單刀直入的追問在下,好生唐突啊!姑娘覺得呢?”
趙妃兒皺眉吐氣,一想到蕭羽的安危,內心仿若被刀刃刮割。
思著思著,美目含情的笑了起來:“李師兄你先說,你說完我今夜便陪李師兄喝幾杯都行!要是說的情報準確,哪怕是陪師兄喝到天明,師妹都未嘗不可~”
李純風內心歡愉,對方剛才還一副愁容,此刻竟是這般模樣。
定是為了她剛才祈禱的那個男人。
這種女人的小把戲他一時覺得還挺迷人的,越想越覺得癡迷。
今晚她就彆想回去了……
“師妹都這麼講了,李某也卻之不恭了,妙音門跟玉女宗失蹤一事……其實就是出自妖族女帝的手筆!”
“我經過一番調查,發現妖族女帝的旗下正好就有一隻元嬰期的蜘蛛精!恰恰就印證了我之前的猜測,留在妙音門的蛛網大概率就是妖族女帝的人留下的!”
“恐怕……妙音門玉女宗總計兩萬多修士無一幸免!皆被妖族女帝滅了個乾淨!”
趙妃兒聞聲失色,瞳孔顫抖的癱坐在石凳上。
李純風心中冷笑,隻有讓這趙妃兒認為那個男人死了,他才有機會得手。
等會她要是失聲痛哭的話,那最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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