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上一次來時相比,這些財寶,完全沒見減少。”行走在龍窟之中,林彰看著一堆堆小山般的財寶慨歎道。
“我覺得你這麼說應該更合適些,與你上一次來時相比,這些財寶,並沒有變多。”一個威嚴的聲音從龍窟中央傳來。
它就端坐於王位之上,龍身之上還保留著一些少年的體征,抑或是,曾經的屠龍少年已成了龍樣。一身赤鱗熠熠生輝,目光如炬,它不似青龍臃腫,也不像八岐龍般醜惡,雖然體形尚與常人無異,但龍威卻已咄咄逼人。
林彰和赤龍相視一笑。
“等等等等…”孫傑目瞪狗呆,“我們就這麼走進龍的老窩當中了?是不有點順利太過了?”在離開革命小將的營地之後,一行人幾乎可以說是長驅直入,完全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便來到了龍穴之中。雖然孫傑知道在限製實力的試煉中夢魘空間不會安排太過激烈的戰鬥場景,但如上山度假般的順利卻也從另一個極端令他瞠目結舌。
“你仔細回想這一路上,我們哪裡不順利過?哦,如果你要提你和石德華一起滾下懸崖那件事,那隻是你蠢,”高略家冷笑,“隻怕這一切早都被人設計好了吧?”他斜眼看向林彰。
林彰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父親果然沒說錯,你一直就是赤龍的忠犬,而且還是最忠誠的那一條,”高略家握緊拳頭,“你陪我們一同上山屠龍為假,其實隻是想把石德華、李青珍給解決掉罷了。準確來說,你不是針對他們個人,你是針對他們所持有的屠龍劍!而這也不是你自己的主意,恐怕是偉大的赤龍終於醒悟,發覺之前把屠龍劍這種寶具托付下人是錯誤,等同於把它自己的命門交了出去,為了彌補錯誤才授意你去做這些臟活!”
“如果真是那樣,他又怎可能讓屠龍劍之一落在你手上呢?”孫傑覺得高略家的考量不無道理,但依舊有些邏輯漏洞。假設真如高略家所說,把寶劍交到一心想要屠龍的他手裡,豈不更加危險?
“命生劍是我自己努力爭取來的,”高略家得意地笑道,“如果到他手上,那我絕不可能摸到劍柄一下。你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看他接下來的舉動,他現在絕不會對赤龍拔劍相向。”
“這一點你說對了,我‘現在’絕不會拔劍。”林彰笑著承認道。
“哼,早知指望不上你,那麼你呢?”高略家轉向孫傑,“雖然我不喜歡你,但我現在需要你拔出命權劍並肩作戰。”
“嗯,我會拔劍,”命權劍出鞘,“但我不會和你並肩作戰。從一開始,我就壓根沒有想過選擇你。”
“懦夫!”高略家怒道,“不過無所謂,等我坐上王座,你們都會俯首稱臣的!”命生劍出鞘,高略家雙手持劍徑直衝將向了王座上的赤龍。他並沒有注意到,兩把屠龍劍出鞘,赤龍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惶恐,依舊好整以暇地端坐王座之上。高略家的所作所為在他眼裡,就宛如小醜表演一般。
“去死吧,赤龍!把本應屬於我父親的王座還給我!”命生劍直刺而出,赤龍不避不閃,眼睜睜看著劍尖刺向自己心口。
“鐙…”“怎麼…可能?”高略家大驚失色,他用儘全身氣力的一擊,卻連赤龍胸口的龍鱗都沒刺穿。“林彰,你害我!”他轉頭怒吼,“這是西貝貨!”
“這是真貨,你個蠢貨,”林彰嘲笑道,“隻是你並沒有被屠龍劍認可,自然發揮不出一絲一毫力量來。”說話間他拔出命族,在他手中,利劍寒光照人,風吹過時仔細聆聽,劍身中恍若有龍之哀鳴,與高略家手中死氣沉沉的命生劍大相徑庭。
“命族,認可我,它的力量,能為我所用。”林彰喃喃說道。
孫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命權劍,和命生劍一樣死氣沉沉,“原來我也沒得到認可啊,難怪空間都沒有給出裝備信息,”他恍然大悟,“還好我沒選錯邊,要是剛和高家小子一起衝上去,兩把沒開光的屠龍劍豈不是逗赤龍玩?不過…艸…你這把破劍,你不認可我你早和我說啊,他喵的老子白扛著你一路上山了,你得補償我路費。”
“你是高明棟的子嗣吧?”赤龍從王座上站起身來,“看樣子,你沒有從我好兄長那學到屠龍之技啊。”
“他估計隻學到那王座是他家的,”林彰打趣道,“和他爹一個德行,眼裡隻有王座。”
“他爹還是要強一些的,至少還乾過一些人事,”赤龍笑道,“說起來,我交給你的任務都完成了?”
“差不多吧,高明棟還沒等我動手,自己就歸西了,虧我還到他府上裝了半天孫子。至於彭德華和李青珍,唉,”林彰麵露惋惜之色,“我確實不太忍心對曾經一起上山的夥伴動手,這是我的錯,我會反省。不過革命小將們的覺悟比我高,他們已經把問題解決了,以徹底的方式。”
“如此,甚好,”赤龍滿意地點了點頭,“接下來就是…”它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向麵前噴出,高略家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燒灼成了灰。命生劍墜落在地,卻是毫發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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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屠龍劍,龍焰無法破壞。”赤龍惋惜道,它的注意力都在劍上,完全沒有把死在龍焰下的高略家放在心上,“接下來…”龍眼看向了持劍的孫傑。
孫傑立刻西西物者為俊傑,俯身將命權劍從地上推劃向赤龍,“小的就是幫彰帥背劍的,不然他背兩把劍上山多累啊!”孫傑賠笑道,“我拿我的人格擔保我從沒想過向您拔劍。”
“既然您的龍焰沒辦法毀掉劍,那交給我吧,”林彰提議道,“我去山外找找有沒毀劍的方法。”
“可是你的身體…”赤龍眯起了眼。
“為了您的高枕無憂我在所不辭。”林彰表態道。
“我關心的是,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態,隻怕還沒找到方法自己就該到儘頭了,凡人的生命是有極限的,所以我並不能指望你徹底替我毀掉屠龍寶具,”赤龍慢慢說道,“不過我倒是有個更簡單的方法,如今,你是當時和我一起上山的最後尚活著的人類了,隻要你永遠閉嘴,那麼世人再不會知道龍的秘密。”
“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嗎?”林彰苦笑,“曾經一起上山的兄弟,對你來說已經完全沒有留下的價值了嗎,昌棟?”
“好久沒有人叫過我的名字了,經年有餘,我一直都被稱作偉大的村民領袖,曾經屠龍英雄高昌棟的名號卻逐漸被人所遺忘了,”高昌棟長歎一口氣道,“林彰,有件事你要明白,如果不是你藏在自己心中的想法,我也願意陪你走完最後的時光。但是,你心裡想的是什麼,你自己最清楚不過。”
“我要死了,昔年舊傷正不斷侵蝕我剩餘的健康,說起來,這還是當時為了保護你被高明棟打傷的,”林彰點起一根煙,“我想活著,但凡人的生命終是有極限。”
“而龍沒有極限,”赤龍接道,“與日月同輝,與山河同在。除非離開王座,否則永世長存。”
“所以我想坐上你的位置,”林彰直言不諱道,“如果代價是必須從你的屍體上踩過去,既然命族劍認可我,那我認為我能,我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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