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透,主峰密室的玉案上,三枚血契符文正緩緩沉入石麵,如同熔金滲入岩脈。昨夜締結的心魔誓約已成,空氣中殘餘的靈壓如退潮般收斂,唯餘一道幽藍紋路在契約邊緣若隱若現,似有若無地與洛璃袖中乾坤靈戒的震顫同頻共振。
她指尖輕點案上新擬的《幽隕穀協作章程》,紙頁由星際合金壓印而成,表麵流轉著低光粒子構成的數據流。北冥淵立於側位,目光掃過條款第七條——“三方輪值監督,重大決策需五人以上通過”。他眉峰微動,低聲:“天工閣主昨夜傳訊,拒開數據接口,稱‘防外泄’。”
洛璃不語,隻將一枚微型晶石置於玉案中央。光影一旋,執事瞳孔收縮的瞬間被投映而出,連同那聲沙啞的“幽隕穀”三字,在靜室內回蕩如鐘。
“他們怕的不是共享,是失控。”她聲音清冷,卻帶著一絲穿透人心的銳利,“那黑袍人反應太準,不是臨時起意,是早有預謀的回避。”
北冥淵凝視影像,忽而伸手,將家族玉符取出,與晶石投影並列。兩道紋路在光中交錯,竟有七分重合,如同鏡中倒影,卻又錯開一線,仿佛本為一體,卻被強行割裂。
“通天塔的印記……不止一處。”他低語。
洛璃指尖微顫,戒麵溫熱如沸,那股低頻震顫自識海深處蔓延,似有某種古老機製正在緩緩啟動。她不動聲色,將章程最後一行簽下名諱,筆鋒收處,一道靈印悄然封印——此版為最終定稿,任何篡改皆會觸發預警。
玄風自外而入,手中捧著三份玉牒,分彆刻有三方勢力徽記。“已按章程備妥人員名單,每方十人,皆為精銳。但……”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洛璃腕間,“你昨夜回溯所耗,靈損未複,今日再動係統,恐傷本源。”
她抬手挽袖,遮去腕上青痕,唇角微揚:“正因如此,才不能等。”
——
子時未至,洛璃已盤坐於靜室深處。識海中,萬界垂釣係統的界麵緩緩浮現,古風金紋環繞,卻不再響起那句“奧利給”的提示音。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她將昨夜記錄的通天塔頻率輸入係統,意識如絲線般探入萬界長河。刹那間,無數光點在意識中流轉——星際戰艦的殘骸、魔法世界的浮空城、修仙界的洞府秘藏……她不再隨意垂釣,而是以頻率為錨,鎖定“協作類”神器。
【檢測到目標信號:星際文明·群體意識鏈接頭環殘)】
【垂釣消耗:三千靈晶】
【冷卻時間:七日】
【警告:本次垂釣將觸發未知波動】
三千靈晶,幾乎是她目前全部儲備。北冥淵曾勸她留作突破之用,但她知道,真正的突破不在個人修為,而在掌控局勢的先機。
“釣。”
二字出口,乾坤靈戒驟然爆發出刺目銀光。靈晶在儲物格中迅速消融,化作一道道能量流湧入係統核心。整個密室仿佛被抽離了聲音,連燭火都凝滯不動。
光華散去時,一枚殘破頭環靜靜懸浮於掌心。銀白金屬泛著冷光,表麵刻滿與北冥淵玉符相似的紋路,中央一顆幽藍晶核微微脈動,如同沉睡的心臟。
就在她伸手觸碰的刹那——
“鑰匙轉動,門後之物……亦醒。”
一道低語,自意識深處響起,非係統提示,非外界傳音,更像是某種沉眠已久的意誌,在她觸及殘環的瞬間,輕輕睜開了眼。
她猛然握緊頭環,指節發白。係統界麵依舊靜默,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幻覺。可那股震顫,卻比以往更清晰,更……有目的性。
——
翌日辰時,三方協調會議於主峰偏殿召開。
青陽宗長老率先發難:“幽隕穀凶險莫測,我提議設先鋒隊,先行探路,以免全軍陷入險境。”
天工閣主附和:“探路者需精銳,指揮權當由經驗最豐者執掌。”
洛璃端坐不動,隻將殘環置於案上。銀光一閃,頭環自動展開,投影出十人思維同步的模擬場景——信息共享、動作協同、危機預判,無一不精準到毫秒。
“此物可實現十人內意識鏈接,規避信息壁壘。”她聲音平靜,“若諸位擔心探路風險,不如首日聯合勘探,全員佩戴,實時共享所見所感。”
黑袍執事眸光微閃,袖中手指微曲:“我方探測數據尚未整理,恐難即時接入。”
“不必。”洛璃抬手,將殘環推至中央,“我方願讓出先鋒隊指揮權,但要求所有成員佩戴此環,行動全程同步。”
殿內一時寂靜。
青陽宗長老皺眉:“此物……真能無控心之弊?”
“可當場測試。”她抬手,將一枚備用殘環遞向玄風,“你我試之。”
玄風不疑,當即佩戴。洛璃閉目,心念一動——
刹那間,兩人思維相連。她看到玄風記憶中的風雪邊關,他也感知到她識海中的萬界長河。三息後斷開,玄風睜眼,震驚難掩:“如同共用一具身軀,卻無半分神識侵擾。”
“真品。”他沉聲道。
天工閣主臉色微變,終未再言。
會議將散,玄風悄然遞來一枚焦黑殘片——來自昨夜被拆解的校準儀內部。他指尖輕點,一道微弱信號脈衝自殘片中溢出,頻率竟與殘環共振。
“有人監聽。”他低語。
洛璃不動聲色,將殘片收入乾坤靈戒。歸途中,她忽覺戒麵滾燙,低頭一看,儲物格中,那塊通天塔石板竟自行移位,正正對準殘環,仿佛在等待某種融合的契機。
風穿殿廊,拂動她月白長袍。高馬尾在光影中輕揚,劍眉微蹙,目光如刃。
她腳步未停,隻在心底默問:
這係統,究竟是誰留下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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