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是被機械鍵盤的敲擊聲驚醒的。
他剛睜開眼，就看到五張布滿老年斑的臉孔湊在麵前，此起彼伏的"滴滴"聲從他們脖子上的心臟監測儀裡傳出。
"歡迎來到榮耀聖域職業戰隊基地！"
電子熊貓在視網膜上蹦出七彩彈幕，腦袋上頂著的顏文字＜(￣︶￣)＞隨著網絡延遲變成馬賽克。
"您的五位王牌選手已準備就緒！"
林白看著正在用機械鍵盤玩蜘蛛紙牌的白發大爺，以及戴著老花鏡研究電競椅按摩功能的禿頂老漢。
後頸突然泛起熟悉的刺痛——每次係統搞事時他的火鍋紋身就會發燙。
"係統你瞎嗎？這他媽是電競選手還是老年秧歌隊？"
"注意素質！"
訓練室大門突然被金絲眼鏡折射的冷光劈開。
周翊然握著平板電腦走進來，腕表上的主神空間質檢碼泛著幽藍冷光。
"王大爺上個月剛拿到社區麻將大賽冠軍，張叔能用假牙在二十秒內拆裝機械鍵盤——這難道不算天賦異稟？"
係統適時彈出選手資料卡，五位大爺的q版頭像在虛擬屏上跳廣場舞：【ap峰值52手速評級：樹懶の凝視】【動態視力：能看清超市促銷小字】【戰術理解：養生太極推手九段】
"你管這叫職業選手？"
林白一腳踹開正在漏電的電競椅，椅背上的《老年人防跌倒手冊》嘩啦啦散落。
"我要的是能打比賽的，不是能打胰島素的！"
"根據《主神空間勞動保護法》第250條..."
周翊然推了推眼鏡，鏡片閃過一串二進製代碼，"係統故障導致選手數據庫錯亂，現在他們是你法律意義上的親兒子——順帶一提，李叔有糖尿病記得每天測血糖。"
電子熊貓突然從天花板的消防噴淋頭鑽出來，撒著花瓣特效宣布：【親情培養任務開啟！完成老年電競教學可獲得孝子積分哦～(?????)】
"培養個鬼！"
林白抄起防跌倒手冊砸向係統，書頁在空中解體成無數顏文字，"(`皿′)ノ宿主暴力傾向警告！啟動懲罰程序——"
訓練室的空調突然噴射枸杞茶，牆壁上的戰術白板開始自動播放《佳木斯快樂舞步健身操》。
周翊然優雅地避開淋成落湯雞的大爺們，手指在平板上劃出殘影："最新數據顯示，戰隊綜合實力相當於0.73個網吧隊。順帶提醒，張叔的假牙卡在鍵上了。"
"要你多嘴！"
林白從戰術背包摸出防狼噴霧，對著鍵盤縫隙猛噴三下。
薄荷味的霧氣中，假牙"哢嗒"彈起飛向周翊然，被他用平板電腦當盾牌精準攔截。
"這就是你的執教方案？"
周翊然甩了甩沾著口水的平板，"建議改行當牙科護士，畢竟..."
他忽然露出核善的微笑，"你給王大爺測血壓的樣子很有母性光輝。"
電子熊貓適時在血壓計屏幕上彈出顏文字：(′??`)宿主今天也很努力呢～
林白後頸的紋身突然燙得像火鍋沸騰，他抓起正在跳廣場舞的戰術白板，用馬克筆在上麵狂草："第一課！教你們用閃現躲技能！"
"小林子啊，"趙大爺顫巍巍舉起手，"閃現是電梯裡那個緊急按鈕不？"
訓練室陷入死寂。
周翊然的冷笑聲像手術刀劃開空氣："精彩的教學示範，建議申報《關愛阿爾茨海默症患者》公益項目。"
他修長的手指在平板上輕點，全息投影立刻模擬出大爺們被野怪追得滿地圖跑的滑稽畫麵。
"你行你上啊！"
林白把馬克筆砸向投影儀，墨水在空中劃出拋物線，"有本事從主神空間撈幾個正常選手！"
"根據第38號補充協議..."
周翊然側身避開攻擊，西裝口袋裡的主神徽章突然發出蜂鳴，"當教練說出"你行你上"時，視為主動申請選手資格——係統，給他注冊賬號。"
【叮！(?＞?＜)☆新選手"暴躁奶爸"已加入戰隊！】電子熊貓撒著星星特效，把林白的遊戲id改成粉色藝術字。
五位大爺突然齊刷刷鼓掌，假牙隨著動作哢噠作響。
周翊然看著陷入呆滯的林白，鏡片後的眼睛彎成月牙："現在你有六個兒子了，教練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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