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冰層被掀飛,毒氣罐也在暗河的漩渦中漸漸沉沒。
王老六被鄭懷山用榆木棍釘在了界碑上,而那碑上刻著的,正是當年抗聯烈士的絕命詩。
狗剩顫抖著雙手,將道釘鑰匙按進冰麵,聲音帶著一絲緊張和期待:“叔……你看好了……”
隻見鑰匙的紋路竟與界碑的裂痕完全吻合,緊接著,凍土下傳來鐵蒺藜網坍塌的轟鳴聲。
黎明破曉前,奉天城被一層巨大的灰色陰霾籠罩著,天空陰沉沉的,厚重的雲層讓人感覺壓抑,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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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密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帶著刺鼻的硝煙味,仿佛每一片雪花都承載著這座城市的苦難。
在瑞蚨祥的後院,周翊然虛弱地靠在古老的磨盤上,生命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他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滿是汗珠,身上的傷口還在不斷滲血,把衣衫染得一片殷紅。
他的眼神逐漸黯淡,卻始終緊緊盯著手腕上的腕表,那腕表的齒輪每轉動一下,都像是在消耗他最後一絲力氣。
終於,齒輪“哢噠”一聲停住了。
周翊然微微抬起頭,聲音微弱得如同遊絲,但卻帶著一絲急切:“勞駕……把表埋在飲馬河吧,我姐姐曾在那河邊等過我,這表就當作我留給她的念想,讓她知道我一直記著她。”
站在一旁的韓二姐,眼裡滿是心疼、敬佩和悲傷。
她緩緩走上前去,輕輕地將一張染血的鬆花江地圖蓋在周翊然的臉上,聲音低沉而堅定:“放心去吧,你自己把這表捎給你姐。我們會繼續完成咱們的任務,不會讓你白白犧牲。”
說完,她轉身走到井邊,把剩下的邊區造炸藥一股腦兒地扔進井裡,然後大聲喊道:“撤!咱們不能在這兒多停留,敵人很快就會追來,大家都得好好活著完成任務。”
林白跟在眾人身後,最後回頭時,目光落在了井軲轆上。
隻見老曲的貉子帽掛在那裡,隨著微風輕輕晃動,仿佛老曲還在那裡,對著大家憨厚地笑著。
林白心裡一揪,慢慢走到井軲轆旁,伸出手輕輕地拿下那頂貉子帽。
打開帽裡,看到半塊沒送出去的奶糖,糖紙背麵畫著歪扭的火車路線圖。
林白眼眶濕潤,喃喃自語道:“老曲啊,你到最後還惦記著把這糖送出去呢,你就是個實心眼的好人啊。”
說完,他小心地把帽裡的東西放好,又把帽子重新掛回了井軲轆上。
三日後,老禿頂子山密營。
營地裡彌漫著緊張的氣氛,大家都在為接下來的行動忙碌著。
鄭懷山蹲在一塊樺樹皮前,手裡拿著刺刀,仔細地在上麵刻下新記號。
他眉頭緊鎖,眼神裡滿是憂慮:“第七師團改走濱綏線了,這一變故會給咱們的計劃帶來大麻煩,大家的努力可能都要白費了。”
韓二姐站在一旁,熟練而沉穩地給雙筒獵槍填著鐵砂。
聽到鄭懷山的話,她頭也不抬地說:“走不了。範家屯扳道房換了咱們的人,我都安排好了,關鍵時刻他們能發揮作用,咱們的計劃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打亂。”
就在這時,狗剩突然指著山下,瞪大了眼睛,大聲喊道:“快看!太子河漂死魚了!”
眾人聽到喊聲,紛紛跑到營地邊緣,朝山下望去。
隻見渾濁的河水中,漂浮著一條條翻著肚皮的東洋鮭魚,魚肚泛著慘白的光,在河水中格外刺眼。
再仔細一看,毒氣罐的殘骸卡在礁石間,被湍急的激流不斷撞擊,已撞成了碎片。
林白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的憤怒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
他默默地從口袋裡摸出半塊發黑的奶糖,那是從老曲帽裡拿出來的。
他看著手中的奶糖,眼神堅定而又帶著一絲悲痛,然後用力將奶糖扔進河裡。
糖塊在漩渦中打了個轉,最終緩緩沉入那永不封凍的暗河。
林白輕聲說:“老曲,這半塊糖就當是咱們對這些小鬼子的祭奠,他們的惡行,總有一天會遭到報應。你在天上看著,咱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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