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這可比炸教務處帶勁多了！”
綠毛小弟興奮地舉著還在冒煙的竄天猴。
在寂靜的雪夜裡，操場的籃球架轟然倒塌。
林白望著那滿地狼藉、焦黑一片的跑道，心中暗叫不妙。
此時，係統在他的視網膜上瘋狂刷屏：【檢測到火藥超標！建議啟動《監獄風雲》生存指南！】
就在這時，周翊然踩著已經熄火的小型煙花走了過來，羊絨圍巾上落滿了冰晶。
他冷靜地開口：“根據運動學方程，你們炸飛的籃筐碎片覆蓋半徑足夠被定性為恐怖襲擊。”
“少在這兒危言聳聽！”
林白一腳踹開腳邊啞火的二踢腳，梗著脖子說。
“老子成年了，要抓也是我頂包！”
話剛出口，他忽然瞥見周翊然凍得發紅的手指，而那雙手正攥著教務處剛發的《校園設施價目表》。
很快，教務處王主任的怒吼穿透了風雪：“林白！又是你！”
手電筒的光束掃過雪地上焦黑的彈坑，王主任氣呼呼地說。
“這得從你高考準考證號扣到身份證號！”
周翊然不慌不忙地展開a3草稿紙，說道：“按現行維修報價，塑膠跑道每平方米修複費378元，被燒毀麵積約等於……”
說著，他用鋼筆尖在雪地上畫出積分符號。
“用極坐標係計算更精確。”
“裝什麼數學家！”
林白一把扯過價目表，著急地說。
“直接說賠多少！”
係統彈出計算器界麵，結果欄蹦出個閃爍的骷髏頭。
“分期付款到愛因斯坦誕辰的話……”
周翊然推了推結霜的眼鏡，淡定地說。
“月供相當於你三年份的網吧充值卡。”
雪粒撲簌簌地落在賠償方案上。
林白突然抓住周翊然的手腕，觸到滿掌冰涼，心疼地問：“你手上的凍瘡怎麼回事？該不會通宵算這破賬吧？”
“總比某人帶小弟炸學校清醒。”
周翊然抽回手藏進大衣口袋，接著說。
“順便說，你賣掉《英雄榮耀》全皮膚賬號能抵30損失。”
綠毛小弟突然抱著殘破的籃球架哭嚎起來：“白哥！這是你扣碎的第一個籃板啊！”
林白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罵道：“閉嘴！明天就把你押給體育組洗球！”
到了教務處，辦公室燈火通明。
周翊然將二十八頁計算書拍在桌上，說道：“按洛必達法則求極限，他們的破壞力在雪天呈指數衰減趨勢。”
王主任的老花鏡滑到鼻尖，驚訝地說：“這……這是把校規當高數題解？”
林白叼著棒棒糖蹺著二郎腿，滿不在乎地說：“要不您直接把我塞進火箭送上太空？”
這時，他手機屏幕亮著遊戲賬號交易成功的通知，他又說。
“反正賠到2080年我也認了。”
暖氣片發出嗡嗡輕響。
周翊然突然咳嗽兩聲，大衣領口滑出半截醫院吊針貼布。
林白眯眼打量那抹淡藍色，調侃道：“周大學神該不會用葡萄糖吊瓶當靈感源泉吧？”
“比你的腦仁有營養。”
周翊然把分期協議推過來，認真地說。
“首期款我已經墊了，按日利率0.03複利計算……”
雪停了，林白把凍僵的小弟們趕回宿舍。
周翊然站在路燈下調試天文望遠鏡，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句：“愛因斯坦誕辰是3月14日。”
“所以？”
林白扯開黏在嘴唇的棒棒糖棍，疑惑地問。
“圓周率日。”
周翊然鏡片反射著雪光，打趣道。
“很適合計算你的智商波動周期。”
林白翻了個白眼，挑釁道：“喲嗬，你還挺懂啊。那你說我智商啥時候波動最大？是你在我耳邊嘰嘰歪歪算賠償的時候嗎？”
周翊然推了推眼鏡，麵無表情地說：“據我觀察，是你做那些衝動又無腦的事時，比如炸學校。”
林白雙手抱胸，不服氣地說：“嘿，要不是係統瞎搞，我才不會乾這事兒。話說回來，你墊了首期款，不會是想趁機敲我竹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