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沾滿油汙鐵屑的臉猛地揚起!
被灰塵嗆出淚水的血紅眼睛如同餓狼!
在這巨錨撕裂空氣的餘音轟鳴中!
他那條痛得如同被猛獸嚼碎的右臂,猛地抬起!
不是格擋!
不是寫回應!
他寫不出!
沒有時間!
隻有血肉!
隻有骨頭!
隻有這身早已破爛不堪的軀殼!
那隻劇痛抽搐、烙印著血手詛咒、沾染著自己的血和敵人油汙的拳頭!
凝聚著林白此刻能榨出的所有意誌、所有怒火、所有瘋狂的求生意誌!
朝著自己身下——那冰冷滑膩、布滿汙濁粘液的地麵!
全力!
狠狠!
砸了下去!!!
咚——!!!!
手錘地!沉悶!骨頭撞擊實心金屬的鈍響!
哢嚓!清晰的、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從指關節傳來!
鮮血、油汙、鐵屑混合物猛地從碎裂的指骨間炸開!
劇痛如同高壓電流瞬間衝垮了一切感知!!(#`Д′)┌┛〃!!
整條手臂的骨頭仿佛寸寸碎裂!
巨大的反震力讓他喉嚨一甜,一股腥甜直衝口腔!
但一股凝聚了他破釜沉舟意誌的精神衝擊,如同無形的血刃,帶著“被撕票者”刻骨的怨毒和對這絞肉機般規則的徹骨仇恨,不管不顧地狂暴撞向門口那個巨大陰影!!
他沒有能力寫一個符號!
他隻能將自身化為符號!
把這塊烙印著樓長詛咒的殘骸,把這被撕裂的意誌,狂暴地轟進這片冰冷的地麵!!
乾裂、沾滿鐵屑油泥的嘴唇猛地咧開,血沫和泥沙混在一起。
在劇痛與黑暗眩暈狂潮吞噬而來的瞬間!
林白那沾著血油汙垢、凝固著黑油和鐵屑碎發的頭!
極其艱難!
又在劇痛衝擊下無比堅定地!
對著入口那如山巨影!
猛地!
頓了一下!
咚!
腦門再次重重撞在冰冷管壁上,發出沉悶如喪鐘的回響!
生死危機
腦門撞擊冰冷管壁的劇痛如同燒紅的鐵釺貫穿顱骨!
嗡鳴聲在顱內炸開!
眼前炸開一片猩紅混著黑斑的狂亂光暈!
鼻腔裡嗆滿的鐵腥、油汙和血腥味瞬間被這撞擊攪成渾濁的泥漿!
林白眼前徹底一黑,意識如同被巨錘砸中的瓷器,瞬間布滿蛛網般的裂痕,幾近崩碎!
後背死死抵著冰冷滑膩的管壁,周翊然沉重的身體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鐵柱,將他死死釘在冰冷的砧板上。
右臂那粉碎般的劇痛和手背烙印的灼燒感如同兩條毒龍在骨髓裡瘋狂撕咬!
陰壽護盾的數值在意識邊緣瘋狂閃爍,如同風中殘燭,數字已然跌穿紅線,僅剩一絲微弱到幾乎看不見的灰白餘燼在苟延殘喘!
(╥﹏╥)要涼!
【警告!陰壽護盾崩潰!(;′??Д?`)魂火暴露!烙魂印侵蝕加速!肉身創傷:右臂骨裂!指骨粉碎!血肉模糊!失血!陰煞侵體風險ax!建議立刻……呃……躺平裝死?(′i_`)】
係統界麵徹底被猩紅的“危”字覆蓋,旁邊的小人圖標碎成幾塊,冒著黑煙。
恐怖威脅
死寂。
絕對的、真空般的死寂重新降臨。
門口那如同玄鐵澆鑄的恐怖身影,依舊堵在那裡。
帽簷下的陰影深不見底,如同吞噬一切光線的黑洞。
那柄巨大到令人窒息的鏽蝕船錨碎片,此刻被他隨意地垂在身側,沉重的錨尖斜斜點地,上麵沾滿了新鮮翻卷出的、閃爍著暗紅光澤的金屬碎屑和粘稠的烏黑油膏混合物,正緩緩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積起一小灘粘稠的汙跡。
沒有聲音。
沒有動作。
隻有那股如同萬載玄冰般沉重、粘稠的威壓,依舊如同實質的鉛塊,死死壓在林白和周翊然身上,壓得他每一寸骨頭都在呻吟,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吞咽滾燙的刀片。
它在等什麼?
等自己徹底崩潰?等背上那個僅剩一口氣的同伴咽氣?還是……在評估剛才那以頭搶地、血肉為符的回應?
林白艱難地轉動幾乎要僵死的眼球,視線被汗水和血汙糊住,隻能勉強看到入口處那片被巨大身影占據的、令人絕望的黑暗輪廓。
那巨大的“反?”字血痕,依舊猙獰地烙印在汙濁的地麵上,散發著硝煙與鐵鏽的死亡氣息。
時間在無聲的碾壓中流逝,每一秒都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就在林白感覺自己的意識即將被這純粹的冰冷和劇痛徹底磨滅,沉入永恒的黑暗時——
門口那道巨大的陰影,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
不是前進,不是後退。
是極其細微的、如同磐石在冰川移動時發出的、幾乎無法察覺的……重心轉移。
緊接著。
“咚。”
一聲沉悶到幾乎融入背景噪音的、如同巨木墩地的輕響。
是那柄巨大鏽蝕船錨的錨尖,輕輕離開了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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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