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耳光當然是米小花打的。而春梅的修為很明顯不行,她看了半天,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居然就不知道還衝哪個人怒罵。
換一般人,她馬上就該意識到自己遇見高手了,趕快慫著彆說話才是上策。
結果這孩子是真沒見過世麵,她非但不閉嘴,居然還擋在小男孩身前大聲嚷嚷起來——
“仙帝苗裔,真人血脈,你們居然敢讓他稱什麼爺爺?你們也不怕折了你們吃飯的家夥!奉離師叔,你還等什麼?快將這些賊子儘數殺了!”
奉離直接就沒搭理她,一言不發地坐在車裡一動不動。
這姑娘真的是不懂事,她攥緊了拳頭,看著奉離,指著那個疑似打他耳光的人說道道:“你還等什麼?留著他們過年嗎?!”
米小花是真想再給她一耳光,結果沒用她動手,奉離那邊提前動手了——
啪!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在我麵前狺狺狂吠?仙帝苗裔,真人血脈,跟你有什麼關係?”
第一個耳光的時候領頭的劫匪其實已經看到了,他對米小花的身手已經有了評估,自知這件事最好是和平解決——本來牛把頭給的暗號也是這意思,要不為啥隻熄滅左邊的火把?
第二個耳光明顯就是帶隊的修士不高興了,她親自出手教訓這個女仆,怕不是也有敲山震虎,示意把頭做事太過孟浪的意思在裡麵。
說到底這裡畢竟還是半春山的地盤,他們這些所謂的劫匪本來就是奉命行事,為的就是測試一下帶隊的人懂不懂規矩而已。
前麵過去了好幾個隊伍了,演了這麼多回劫匪,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少主身邊的女仆胡說八道。
劫匪也挺懂事,見奉離不高興了,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女仆那邊捂著臉橫眉冷目地看向奉離,很明顯完全就不明白為什麼劫匪因為一個耳光就退下了。所以她居然在這時候又多了一句嘴——
“你們這些該死的毛賊!等我回到真人身邊,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這話說是罵毛賊,其實就是罵奉離呢。米小花都氣得直抖手——你有病是不是?
可這一句算是徹底把矛盾給激化了。什麼叫日後碎屍萬段?翻後賬是不是?那對不起了,與其讓你回去告狀,還不如現在把你解碎屍萬段,回頭報個誤傷糊弄糊弄算了。
不光劫匪不高興,被指桑罵槐的奉離當然更不高興。
“我真是罵你罵輕了啊!”她冷笑著搖搖頭,“跟主人待久了,就自以為有了主人的威風?怪不得她派你來啊!原來是讓我幫她清理不懂事的下屬——小花!”
“哎!”米小花立刻答應。
“此人與我們商隊無關,你這就將她請出去!”
“是!”
米小花二話不說,一把抓起女仆的衣領,拽著她就往車下拖。
剛一用力,她就感覺手上一涼,一道寒意順著她的衣領流向米小花的胳膊。
原來她也是個修士?米小花立刻轉拉為推,用力一個推掌狠狠地拍向春梅的胸口。
然而對方的冰係術法也不是蓋的,等米小花拍過去的時候,對方的胸口已經凝出了堅冰,再拍是拍不動了,抽也抽不回來。
米小花這回是看明白了,原來承擔試探任務的並不是半路劫匪,恰恰就是這個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