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夜色已經深了,但米小花一行人卻開始忙碌起來。
牛把頭出去疏通各種關節,奉離真人把園柳護在了自己身邊,順帶把那個兩個侍女也喚過來了——城主對此不置可否,他也不是非得殺人滅口,隻要消息不被傳出去就好了。
在城主看來,一個采花蟊賊而已,一不殺人而不取財,如果隻是禍禍平民百姓的話,那壓根不用管他;傷害到了達官顯貴,那就做做樣子懸賞緝拿。可他現在把城主府的人也給拿下,這性質可就變了。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城主的臉麵——連自己的小妾都護不住,你拿什麼護佑全城百姓?
更嚴重的是城主府的安保問題,能在這裡采花就能在這裡殺人;即便不殺人,偷出城主官印來隨便用用,那也是了不得的大事。
今夜大概城主這邊也會有所動作,忙碌起來的可不光是米小花他們。
……
臨出門前,米小花還是來了一趟奉離的房間,趁著彆人不在,跟園柳聊了聊。
那陣子他們正在前院喝酒,要知道這可是說話聲音大一些都能相互聽聞的地方,采花大盜折騰了這麼久,他們居然連一點跡象都沒察覺到。
“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私密,請你如實回答。”
“您放心,這事兒事關我的性命!不用您問我都會說的!”
緊接著園柳就把自己的遭遇如實描述了一遍——其實過程很簡單,她就是在屋裡莫名其妙地暈倒了,然後醒來就成了那副樣子。
“你做夢了麼?”米小花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問題,於是開口問道。
“呃,沒……應該是沒有。”
“真的沒有?”
“我,我記不得了。”園柳歎了口氣說道,“醒來之後我一什麼都記不得了,所以並不確定,但我覺得,應該是沒有。”
“好!那我問你,那個采花大盜,留下什麼痕跡了嗎?”
“沒,沒有。”
“所有痕跡,你知道的!”
“沒有!”園柳確定的回答道,“什麼都沒有,醒來之後,我自己仔細檢查過自己的身體——”
她臉紅了,說實話這些話說出來也確實有些太過難為情,但既然是性命攸關的大事,她總歸不敢有所以隱瞞。
“——我發現,連衣服都是我自己解開的。”
“嗯?”
“我雖然沒做夢,但是,但是——”園柳一咬牙說出了實情,“有些事情,似乎是我自己對自己做的。”
她解開了自己的衣衫,請奉離跟米小花看了一下自己的前胸,那裡有一道血痕,似乎是被指甲劃傷的。然後她抬起自己的左手,食指的指甲確實裡有一絲絲血跡。
米小花點了點頭,心下了然。
當初她經曆過夢魔那檔子事兒,知道這種情況不太像有人在夢中作祟——所謂春夢了無痕,指的是不會留下實際的痕跡,但做過這種夢的人都清楚,那種強烈的刺激會在心裡留下深刻的印象,一時半會兒壓根抹不去。
從園柳的情況來看,她更像是中了幻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