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翔也捂著慕文的眼睛，而他們倆皆是臉色慘白，愣愣地望著前方。
他也跟著看了過去，隻一眼便瞳孔緊縮，僵在了原地。
二十分鐘前還在跟他談笑風生，熱情滿滿去給他拿東西的吳向澤
此時卻重重地摔在了慕霖的那輛白色轎車上
頭上的血不停地湧出，可吳向澤的雙眼還是睜著的。
死不瞑目。
慕瑾程腦子中一瞬間閃過了這個詞。
律所中有其他律師已經報了警
有人跑過去看吳向澤是否還有呼吸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有人忍不住落了淚，也有人惋惜地歎著氣。
慕瑾程：“這是……怎麼回事？他從哪裡掉下來的？”
慕瑾程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扒開人群大步走了過去
看著眼前早已沒了生機的人，他心裡五味陳雜，說不上來的憋悶和難受。
哭得最凶的是一名新來的女實習生
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淚，聲音顫抖著看著慕瑾程
女實習生：“慕律師，是我的錯，我剛才應該攔住他的。吳律師他去您辦公室，說是要幫您拿東西，可進去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他出來時我正好在茶水間接水，他就問了我一句這兩天有沒有人進過您的辦公室，我記得是沒有的，然後吳律師好像有些納悶，想要下來跟您說一聲，但這時候您辦公室裡的電話突然響了，他以為是老板打來的，就跑過去接，結果掛了電話後，我就看著他往樓上跑，我問他要去哪裡，他說有人把您的東西拿到五樓去了，他要去取”
說到這裡，女實習生又止不住地落淚
女實習生：“我當時就覺得很奇怪，五樓還在裝修，幾乎沒有人會往那裡去，而且上麵就是天台，現在沒有護欄，老板也說了不要輕易去天台透風，很危險，可……可我還是沒有追上他，想著等他下來了再問，沒想到……”
女實習生越說越愧疚，直到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慕瑾程隻感覺大腦一片混亂
他麵對任何當事人任何案件都一向冷靜
可現在他卻仿佛不能思考了一般。
他閉了閉眼睛，企圖找回一點思緒
這時一隻手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清冷的聲線也在耳邊響起。
慕勳：“調監控了嗎？”
“監控室正在調呢”
慕瑾程：“大哥你來了啊”
隨即他又猛地想起來什麼，急忙看向身後律所門口的方向。
慕勳：“依依他們在我的車裡”
慕瑾程點了點頭，他看見了慕勳的車
正停在距這裡稍遠一些的路邊
加上警車已經陸續來了，這裡被人群包圍
慕依他們估計看不到案發現場。
慕瑾程：“好在小霖和阿翔剛才及時捂住了依依和阿文的眼睛，但估計他們倆也被嚇到了”
慕勳：“沒事，男孩子恢複快，依依沒看到就行”
“監控調出來了！”
慕瑾程：“給我看看”
吳向澤是他帶的第一個實習生，也是唯一一個
對他來說，吳向澤就像他的學生一樣。
慕瑾程又急又氣地看著監控視頻
一心想快一點找出那個拿了他的東西
又將吳向澤騙上樓殺害的混蛋。
可五樓到天台的監控中卻始終都隻有吳向澤一個人的身影。
慕瑾程認真地看著視頻裡的每一處，生怕漏掉任何一絲細節
可他眼看著吳向澤緩緩走上天台
又毫不猶豫地走到邊緣，一躍而下。
這個過程自始自終都沒有第二個人的出現。
慕瑾程：“怎麼可能？！”
吳向澤居然是自己跳下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