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富貴險中求,但那是愣頭青小青年才會做的事情,大人物們做事總是有很多棋子,他們交鋒的方式就是吃子和落子。
但忽然有一天,一個人開創了新的玩法。
他看向棋盤,然後伸手舉起了棋盤。
天後看向愣在原地的薛符超,重複道:“薛公,還有什麼要說的?”
薛符超頭上忽然開始往外冒冷汗,他發覺朝堂上這時候一片安靜,大家心裡肯定都在權衡利弊,而本應該是今日主角的郝處俊跪在那兒,仿佛生根了一樣,一言不發。
說好了今天讓我來打輔助,怎麼現在是我在前頭頂傷害?
他後退一步,放棄了繼續輸出。
......
“今日早朝還算順利。”
天後臉上露出笑容,她頷首示意武安坐近一些,仔細地端詳著後者。
“一晃這麼多年,也長大成人了。”
武安心裡覺得有些好笑,當領導開始和你談感情的時候,其實更多的還是對方在主動為某些事情鋪墊。
“永寧坊那兒,住的還熟悉麼?”
“回姑母的話,侄兒沒住過那麼好的宅子,因此有些惶恐。”
不居功自傲,反而還謙虛謹慎起來了,這就叫懂事。
天後頓了頓,臉上反而露出滿意之色,她輕聲道:“坐過來一些,讓姑母好好瞧瞧你。”
武安忽然想起了前世看到的一些野史和正史,心裡有些猶豫。
自己畢竟長得很好看,試問這一點誰不知道?
但隨即,他還是低著頭起身,來到龍案麵前坐下。
片刻後,一隻溫熱柔軟的手覆上他的側臉,輕輕摩挲著,同時還有天後溫和的聲音傳來。
“抬頭。”
武安抬起頭,第一次這般靠近地看著如今大唐最尊貴的女人。
淡淡的脂粉香味傳來,並不讓人覺得浮華氣息太重,反倒是越發的生出一股向往,渴望被這個女人攥在手裡,細細地嗅著她石榴裙帶起的香風。
權力不隻是男人先天的chun藥,更是女人後天的媚骨,對周圍人有極強的吸引力。
天後看著似乎有些發愣的武安,她嘴角剛勾起一抹笑意,卻驀然看見武安眼圈紅了。
溫熱的眼淚流淌到纖細的指頭上,天後並沒有鬆手,而是抹了抹對方臉上的淚痕,詫異道:“怎麼了?”
“孩兒自幼喪母,孤身流落在外。”
武安用力吸了一下鼻涕,哽咽道:“我見到姑母,如同見到生身母親一樣,孩兒鬥膽......若姑母恩準孩兒能每日過來問安,孩兒也就心滿意足了。”
你想談感情,那我就把感情談到極致。
天後,可是能做我母親的女人啊!
看著淚流滿麵的英武青年,天後緩緩收回手,淡然道:“今日時候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讀書,這幾日不用你再出來做事,若是有事,我會讓上官婉兒去告訴你。”
“母親說的對,孩兒知道了。”
聽到母親二字,天後也愣了好一會兒,良久後,她微怒道:“在宮內就算是稱呼也要守規矩的,外人麵前,你得稱我天後。”
“孩兒謹記在心。”
“去吧。”
武安起身離開,天後坐在那兒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閉上眼,再睜開時,隻看見上官婉兒站在自己身側。
“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