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越羽拖著灌鉛般的雙腿，在返回小店的路上，先去指定地點歸還了租用的戰甲和解析係統。看著失去9個能量幣，他心尖一抽——辛苦一年，眨眼間縮水近5！
小店內的寧靜與外麵煉獄形成刺眼反差。四人換上常服，洗去血汙，但臉上的頹敗和眼中的沉重如影隨形。他們癱在椅子上，像被抽乾了力氣。
“陳飛洛，”刻越羽打破沉默，聲音帶著疲憊的探究，“當初…我怎麼找到你這店的？憑我這0.3的強度，怕連門都摸不著吧？”
陳飛洛吐出一個煙圈，煙霧在燈光下嫋娜盤旋。“當然是我引你來的。”他直言不諱，指尖輕撣煙灰，“你以為誰都能進？你踏進學院那刻，我就覺得值得下注，把你列入了‘深層重大投資人’名單。第14位。先說清楚，免得到時怨我算計你。”
“深層重大？14位？不止投我？你…”刻越羽猛地坐直，捕捉到關鍵。
“我？”陳飛洛語氣平淡如述他人，“來曆簡單。一個異宇宙倒黴蛋的意識，撞上本地某個倒黴蛋的意識，融合成了新我——陳飛洛。非彼非此，就是現在這我。”
“至於投資人…”他眼中掠過一絲追憶，“活得久，融合的記憶又讓我對‘強度宇宙’心癢。可惜，自知非那塊料。就有了‘投資人計劃’。”他頓了頓，“淺層撒網上萬，活下來有點成績的，百不存一。深層精挑百來個，如今蹦躂的，屈指可數。深層重大…”他看向刻越羽，“算你，共14位。前麵13位，有仗著奇遇胡作非為被碾死的；有運氣背，回來就掉屠宰場渣都不剩的；有淪為不堪存在的…你，是我最後押的一注。成了，我沾光；不成…”他聳聳肩，帶著疲憊釋然，“就熄了心思，在學院混混日子，雖比不上強度宇宙無拘無束，也湊合。”
刻越羽對前人無感，隻問當下：“你是投資人，現在這爛攤子，給個建議？我看市場那些係統道具還行，但這點錢…買啥不虧？”目光灼灼。
“建議？”陳飛洛嗤笑，翹起二郎腿，“彆糟蹋血汗錢買垃圾係統破爛道具！聽句勸。比如你花光家當買個‘功法強化係統’，聽著美，結果呢？它可能逼你收集某種能量或者說某種需要強化的強化點或者演化點！效率低限製多！”他身體前傾，對著刻越羽的臉吐出一口煙，“真正的路是找對人！一本改良過的功法，其基礎效率，可能是你當前修煉速度的…每秒100倍自乘。”
刻越羽瞳孔驟縮！每秒乘以當前狀態的100倍？這意味著即便他是凡人，力量也將指數爆炸，瞬間超越可觀測宇宙總和！徹底碾壓那些限製多多的係統和道具！
“所以…你早有計劃？”刻越羽聲音混著期待與緊張，“找…改良師？魔改師？”
陳飛洛彈掉煙灰，眼神認真：“沒錯。你現在的破爛功法，練到死也追不上。改良師和魔改師，才是這‘知識全開放’世界的點石成金手！原版知識如粗糙原礦，遍地都是不值錢。而他們…”他加重語氣，“比方說能把築基丹產量魔改到每秒兆京京顆，毫無副作用，甚至定製純增益或純詛咒版！功法、武器、材料、概念…沒有他們不能優化顛覆的！還能迭代更新，永不過時！”
江冰鑒三人捧著果汁，聽得目瞪口呆。
“真正的改良師或魔改師，”陳飛洛繼續，“所需知識廣深如星海！僅僅優化個丹方？連門檻都摸不著！他們精通萬法，能顛覆任何領域，自身功法更經無數次魔改迭代，強度駭人。一個每秒增長萬億倍的‘天才’，在他們麵前塵埃不如。他們是雲端上的存在。”
刻越羽的興奮被現實澆滅：“我付不起！這種存在，去哪找？找到了，這點錢塞牙縫都不夠！找單項的如隻懂陣法劍術，我怎麼知道他的是第幾版淘汰貨？風險一樣大！”他太清楚這黑心物價，200塊簡直是笑話。
“所以，”陳飛洛露出深意笑容，“這才顯我價值。我認識一位…特彆的朋友。改良師和魔改師雙料認證。”他停頓，“在某個…特彆‘娛樂場所’認識的。”
刻越羽眼睛一亮：“在哪？”
“嘖，彆高興太早。”陳飛洛潑下冰水，神色凝重，“首先，他算我‘朋友’，但我和他的差距，比你和我的差距還大！在他麵前，收起所有心思，無條件遵從！其次…他有特殊‘愛好’，酷愛幼小的生命形態。”他緊盯刻越羽，“我不確定他具體強度，但保守…500以上。而我，隻是個70多強度的商人。”
刻越羽的心沉入冰窟。蘿莉島既視感…絕對的力量碾壓…性格惡劣傳聞…這風險之大難以想象！
“我之前的投資人，有在他麵前流露不滿想走的，被他順手捏死，靈魂至今承受永恒折磨。有受不了羞辱反抗的…被做成永遠處於極致痛苦和高潮的‘玩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陳飛洛話語冰冷如刃，“刻越羽，0.3強度在他麵前，稱螻蟻都是抬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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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凝固。巨大的風險如冰冷毒蛇纏繞刻越羽心臟。尊嚴、自由、靈魂永恒安寧，皆可為代價。
“風險…太大了。”刻越羽聲音乾澀，喉結滾動。
“但收益值得！”陳飛洛斬釘截鐵，“其他真正改良師？我並不認識！這位，若非在那地方偶遇，我終生沒資格搭話！至於單項改良師…”
他搖頭，“你那點錢，連門檻都摸不到！就算我找關係，你付得起費用？而且單項局限太大，未必解決你根本問題——全方位的弱小！”
“自己去全知圖書館大海撈針？”陳飛洛嗤笑，“知識開放，但篩選、理解、改良、適配…需要的時間呢？你埋頭苦讀時，彆人靠著魔改功法，早甩你到影子都沒了！刻越羽，認清現實！你不是天命之子！沒有認知碾壓優勢！強度是唯一真理！沒有足夠強度，你連適應成長的機會都不會有！運營？彆人碾死你如踩蟲！”
刻越羽沉默，小店壓抑得令人窒息。江冰鑒三人交換著恐懼眼神，果汁冰涼。自學？單科？時間？選項在腦中閃過，又被殘酷現實碾碎。沒有力量，連當棋子的資格都沒有。
想了想自己手中所剩的能量幣，想起外麵血肉煉獄。緩慢積累是奢望，死亡才是常態。去，是深淵；不去，是慢性或瞬間死亡。
最終，刻越羽深吸一口氣，仿佛耗儘生命，聲音沙啞而決絕：
“走。好像…也沒彆的路了。”他抬頭，眼中是孤注一擲的灰燼。
陳飛洛緊繃的肩膀微不可察地鬆了絲，眼中燃起微弱希望。“好！活著回來，騰宇幫那邊，我會幫你找點關係的。”他心中默念：最後一搏，望能成。一旦功成，通往真正強度宇宙的大門，或能為他開啟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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