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越羽套上冰冷的實驗服,推開騰宇製藥實驗室的隔離門。
消毒水味混雜著一絲甜膩的異香撲麵而來。
實驗室內部空間巨大,冰冷的金屬儀器林立。此刻裡麵隻有三個人:
一個看起來和他年齡相仿的少年,正百無聊賴地用手指戳著一個懸浮的能量球。
一位戴著眼鏡、氣質知性的女士,正全神貫注地調整著特殊顯微鏡。
一個身材粗壯的大漢,正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夾起幾粒閃爍著妖異粉光的沙狀結晶夢可羅。
他嘴裡嘟囔著:“…精神活性峰值…結構穩定性…媽的,直接試試效果…”他竟將那結晶湊近耳朵!
“陳岩!住手!你又在違規操作!”許晴猛地抬頭,厲聲喝道。
但晚了!陳岩已將“夢可羅”粉末抖入了耳道!
“呃啊——!”陳岩身體劇烈抽搐起來,皮膚表麵瞬間鼓起無數個肉瘤,緊接著,一隻隻布滿血絲的眼球從中猛地睜開、轉動!
更詭異的是,他手中的夢可羅粉末似乎引發了現實畸變實驗室冰冷的金屬牆壁如同水波般蕩漾,憑空飛出幾隻色彩斑斕的虛幻飛鳥,擦著刻越羽的臉頰掠過!
一隻由光構成的獨角獸剛凝聚成形,就被一隻從虛空中鑽出卡車大小的蜘蛛一口吞噬,蜘蛛的複眼隨即扭曲變形,化作一條嘶嘶作響的能量毒蛇,直撲許晴所在的實驗台!
“該死!”許晴驚叫一聲,狼狽地跳上實驗台躲避。
“嗝…胡…胡說!”陳岩的身體像彈簧一樣一蹦一跳,他吐出的氣息竟凝結成幾個憨態可掬、但冒著寒氣的迷你雪人,周身燃起詭異的火焰。
“老子…嗝…在分析!不親身體驗…怎麼進行分析?那不是浪費我天賦了嗎?靈幽會的玩意兒…勁真他媽大!”他踉蹌著抓起一個造型古樸的水煙壺,將剩餘的夢可羅粉末一股腦倒進去,點燃了火源。
“來來來…都嘗嘗…雅虎!哈!…嗝…嗨起來!”他狂笑著狠狠吸了一口,濃鬱的、帶著紫粉色光暈的煙霧噴湧而出!
煙霧瞬間擴散,如同有生命般纏繞向許晴和刻越羽他們!實驗室的景象在煙霧中瘋狂扭曲、溶解,徹底被一片旋轉的、色彩迷離的深邃星空取代!星辰在他們腳下流淌,隕石帶如飄帶般環繞。
“不!滾開!”許晴拚命揮舞手臂,試圖驅散煙霧,但無孔不入的紫粉色氣體還是被她吸入。
她的身體立刻像被無形巨手揉捏的橡皮泥,頭顱詭異地打了個結,正麵和背麵同時凸起、扭曲,變幻出多個形態怪異的第二性征器官。
刻越羽同樣吸入煙霧,一股難以抗拒的、眩暈般的狂喜瞬間衝擊大腦!他體內的功法應激運轉。
然而,夢可羅的藥效遠超想象,防線如同薄冰般碎裂!在藥力徹底淹沒理智的前一秒,他看到陳岩將水煙壺遞到他麵前,那迷幻的煙霧散發著致命的誘惑……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伸出手……
兩周後。
刻越羽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刺目的陽光讓他眼前一片模糊。
他感覺嘴裡塞滿了某種發白大麵包,費力地吐了出來。
身下是滾燙的沙礫,空氣乾燥灼熱。
他掙紮著撐起上半身,愕然發現自己正以一種極其彆扭的姿勢壓在許晴身上,而許晴的身體……扭曲得如同被胡亂纏繞了無數圈的耳機線,還帶著一些難以言喻的、仿佛劇烈運動過的痕跡。
“呃……”許晴也呻吟著醒來,看清現狀後,將刻越羽推開。
“該死的陳岩!還有你……!”她檢查著自己扭曲的身體和痕跡,咬牙切齒,“等回去再跟你算賬!”她掙紮著坐起,環顧四周陌生的荒漠,立刻開始摸索身上。“傳送槍呢?”
刻越羽也忍著眩暈和僵硬感四處尋找。
在不遠處的沙坑裡,他找到了自己的傳送槍,槍身被一塊尖銳的巨石砸得扭曲變形,核心部件裸露在外,顯然報廢了。
他立刻嘗試連接自己的儲存空間,想取出之前從中介那裡繳獲的備用槍,卻懊惱地想起,那七把槍連同筆記本都留在莊園裡了!
“我的也壞了!”許晴在不遠處也找到了她那把同樣嚴重損毀的傳送槍殘骸,零件散落一地。
“不能直接撕裂空間回去?”刻越羽揉著太陽穴,試圖集中精神,但眩暈感讓他思維有些遲滯。
“愚蠢!”許晴從自己殘破的實驗服內袋裡掏出一本皺巴巴的《空間安全基準手冊》扔給他,“自己看!無限宇宙,無限嵌套維度!沒有精確坐標、錨點或者足夠的實力,你隨機撕開的空間,99.999的概率是把你丟進某個不知名的維度或者宇宙!想精準定位學院?做夢!”
她不再理會刻越羽,開始埋頭在沙地上收集散落的傳送槍零件,又從儲存空間裡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結構精密的便攜式分子焊接器和幾管能量黏合劑,開始修複。
刻越羽快速翻閱手冊,冰冷的文字印證了許晴的話。
在這個尺度下,沒有坐標或錨點,空間穿越無異於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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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看向專注修理的許晴:“許姐,實驗室那任務…我們是一起的?你的報酬是多少?”
“對!”許晴頭也不抬,焊接器發出細微的嘶嘶聲和刺眼的藍光,“36能量幣!”
刻越羽扯了扯嘴角,沒說話,感受著身體依舊殘留的僵硬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經過近三個小時的努力,她手中出現了一把由兩把殘槍零件勉強拚湊、線路外露、不時迸出細小電火花的傳送槍。
許晴將僅存的一點傳送液注入槍身凹槽,“能量隻夠開一道極不穩定的門,撐不了幾秒,進去慢了就等著被空間絞碎!”她深吸一口氣,輸入自由市場的坐標,對著前方沙地扣動扳機。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