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皇陵的青銅地磚在血嬰啼哭中震顫,蕭燼的腕骨被九百根臍帶勒出森森白骨。他仰頭望著穹頂星圖——貪狼星正吞噬搖光,當九星吞儘最後一縷輝光時,百萬血嬰突然睜開了青銅色的眼。
"爹爹......"離他最近的血嬰咧開嘴,乳牙間咬著半塊染血的翡翠,"娘親說......要你心口那顆珠子......"
蕭燼的燼瞳刺痛。血嬰口中的"珠子",正是初代巫皇獨角所化的逆鱗核。腕間臍帶驟然收緊,將他拽向陵墓中央的祭壇。那裡懸浮著口冰晶棺槨,棺中女子麵容與晏驚鴻七分相似,雙手交疊處卻壓著方青銅虎符——永昌七年靖王交給他逃命的那塊!
"蕭郎......"棺中女子突然睜眼,瞳孔深處跳動著巫皇魂火,"殺了我......"
弑神鐮脫手墜地。蕭燼的指尖觸及冰棺的刹那,百萬血嬰齊聲尖叫。陵墓四壁的青銅棺槨同時炸裂,每個血嬰背後伸出青銅骨翼,鋪天蓋地朝他撲來!
第一幕骨翼遮天
聶斬骸的狼神真身撞破穹頂,利爪撕碎三百具青銅棺。他胸口的機械心臟早已被青銅根須取代,每次搏動都震落簌簌銅鏽:"屏息!這些崽子吐的是因果毒!"
蕭燼旋身避開毒霧,燼瞳卻看見更駭人的畫麵——每個血嬰的骨翼都刻著婚書殘頁,那些"徐"與"晏"的名字正化作青銅蠱蟲,瘋狂啃噬他的護體巫血。
"接住!"青銅薑泥的繡籃從時空裂隙飛出。籃中九百根繡針裹挾星芒,精準刺入血嬰後頸。被刺中的血嬰突然調轉方向,骨翼化作利刃斬向同伴。
"這是她們的命魂針!"薑泥半張機械臉爬滿裂紋,"每根針都抽了我十年陽壽......"
血嬰群突然分裂。半數骨翼染上星芒,與未被刺中的同類在空中絞殺。蕭燼趁機劈開冰棺,卻發現棺中女子早已沒了心跳——她懷中的虎符突然暴起,化作青銅巨蟒纏住他脖頸!
"小心幻象!"聶斬骸的狼爪拍碎巨蟒七寸,"這是徐驍的......"
蟒屍炸成青銅沙暴。沙粒在空中凝成徐驍與靖王的連體屍,四隻手各執兵器:"我兒,為父教你最後一課——"連體屍的腹腔突然裂開,吐出被青銅根須包裹的晏驚鴻殘軀,"至親血肉,才是最好的兵器!"
蕭燼的弑神鐮凝在半空。晏驚鴻殘軀的指尖正抵著自己心口,掌心血符與逆鱗核共鳴,激得百萬血嬰同時嘔出青銅液!
第二幕符血叩棺
陵墓突然傾斜。血嬰嘔出的青銅液彙成洪流,在祭壇上蝕刻出巨大的招魂陣。陣眼處的冰晶棺槨開始下沉,取而代之升起的青銅巨棺刻滿交媾圖騰——每幅畫麵都是徐家男子與巫族聖女的婚儀!
"這是初代巫皇的合巹棺。"青銅薑泥的繡針儘數崩斷,"徐驍用三十七代子嗣的元陽澆灌......"
狼神圖騰突然離體。聶斬骸的真身開始碳化,卻將最後神力注入弑神鐮:"蕭燼!斬棺上第七幅圖!"
蕭燼的燼瞳淌出血淚。第七幅婚儀圖中,新娘蓋頭下赫然是母妃的臉!弑神鐮劈中圖騰的刹那,整座陵墓響起初代巫皇的咆哮,穹頂星圖加速流轉,貪狼星已吞至第七顆!
"錯了......"連體屍的四隻眼同時流淚,"那是我唯一的真心......"
青銅巨棺轟然開啟。棺中竄出的不是巫皇骸骨,而是被九百道鎖魂鏈束縛的少女——與晏驚鴻一模一樣的臉上,生著初代巫皇的青銅獨角!
"姐姐......"少女的聲音混著金石之音,"你終於來殉我了......"
青銅薑泥突然慘叫。她體內的巫族心臟破胸而出,徑直飛向少女掌心。失去心臟的機械身軀開始崩解,半張人臉卻露出解脫的微笑:"原來我就是第......三十七顆因果種......"
第三幕因果輪回
少女吞下心臟的瞬間,百萬血嬰突然靜止。她們額間的逆鱗紋開始剝落,露出底下真正的生辰——每個血嬰都是蕭燼與晏驚鴻在某個時空的子嗣!
"爹爹......"最近的血嬰扯斷臍帶,"娘親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