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重鼓寒,紫禁城頭九盞氣死風燈驟然炸裂。欽天監的渾天儀突然逆轉,二十八宿方位錯亂,驚得值夜太監摔碎了玉拂塵——那鎏金柄上赫然刻著青城派暗記!
蕭燼踏著鎮山河劍掠過玄武門,劍鋒在漢白玉階上犁出三丈溝壑。戍衛羽林軍彎弓搭箭,卻見溫阮懷抱蠶繭從天而降,金蠶絲纏住箭矢反擲,七十二名神箭手應聲封喉。
"好個唐門"天女散花"!"司禮監掌印劉瑾從陰影中踱出,蟒袍下擺繡著青城山雲紋,"溫掌櫃這手金蠶蠱,倒是比三十年前更毒了。"
蠶繭突然裂開細縫。嬰孩的重瞳映出劉瑾麵容,竟發出蒼老笑聲:"玉虛子師弟,當年你盜走《燭龍經》下半卷,可想到有今日?"
蕭燼的鎮山河劍突然脫手,釘死在太和殿匾額"建極綏猷"的"猷"字上。劍身血紋遊走如蛇,在匾額背麵蝕出青城派掌門密令——"甲子年臘月,屠顧氏滿門"!
第一折龍鱗謎案
子時三刻,東廠番子圍住太和殿。劉瑾蟒袍鼓蕩,袖中滑出柄鱗紋軟劍,劍身每片龍鱗都刻著顧氏族人的生辰八字。
"當年顧朝雲若不叛出青城..."他劍指嬰孩重瞳,"這"逆鱗劍"本該飲儘唐門血!"
溫阮突然扯開繈褓。嬰孩心口浮現饕餮紋,與鎮山河劍柄的紋路遙相呼應。蕭燼重瞳驟縮,左目映出三十年前雨夜:劉瑾持逆鱗劍刺入顧朝雲後心,劍尖挑著的正是《燭龍經》下半卷!
"原來你才是青城派安插宮中的暗樁..."他並指抹過劍鋒,血染的"建極綏猷"四字突然活轉,化作四條金龍撲向劉瑾。
逆鱗劍突然悲鳴。劍身龍鱗片片倒豎,滲出黑血凝成顧氏先祖虛影。劉瑾暴退九步,蟒袍被金龍撕碎,露出滿背的囚龍刺青——正是青城派禁術"畫地為牢"!
第二折畫地為牢
太和殿地磚突然翻轉。八十一尊青銅劍傀破土而出,擺出青城派鎮山劍陣"九宮鎖龍"。溫阮的金蠶絲纏住殿柱,借力躍上匾額,指尖銀針刺入嬰孩囟門。
"是時候了..."她扯斷頸間紅繩,墜著的青銅鑰匙插入鎮山河劍柄,"讓你看看顧家劍塚的真容!"
劍柄饕餮紋突然張口。太和殿藻井落下九條青銅鎖鏈,末端拴著具水晶棺槨——棺中老者身著龍袍,雙手交疊處壓著半卷《燭龍經》,經書縫隙竟長出金絲槐葉!
"先帝!"劉瑾目眥欲裂,"你們竟敢驚動..."
蕭燼的桃木劍突然自燃。火焰中浮現顧朝雲虛影,他撫摸著棺中老者麵容:"師兄,當年你與我共修《燭龍經》,可曾料到會被煉成劍傀?"
水晶棺槨應聲炸裂。老者屍身坐起,龍袍下擺滑出塊青銅虎符——正是三十年前調動邊軍屠戮顧家的兵符!
第三折兵符驚變
九宮劍陣突然倒轉。八十一尊劍傀跪拜於地,手中鏽劍儘數指向劉瑾。溫阮懷中的嬰孩突然啼哭,淚珠落地成冰,冰麵上映出當年邊軍屠城的慘狀。
"顧家劍塚本為鎮守龍脈..."老者屍身開口,聲音如金鐵摩擦,"卻被你們煉成操控天下的凶器!"
蕭燼重瞳淌出血淚。鎮山河劍感應到主人悲愴,竟從匾額中自行飛出,劍尖挑著塊帶血的繈褓碎片——正是他兒時裹身的顧家錦緞!
劉瑾突然撕開麵皮。人皮下竟是青城派失蹤三十年的玉璣子!他逆鱗劍刺入地磚,太和殿下傳來龍吟,整座紫禁城開始傾斜。
"當年顧朝雲私放燭龍..."他須發皆張,"今日便用你親子的血重鑄囚龍鏈!"
溫阮突然擲出金蠶繭。蠶絲裹住鎮山河劍,在虛空織成顧家劍塚的星位圖。蕭燼看見圖中北鬥方位,赫然對應著紫禁城七大宮殿!
第四折北鬥驚宮
子醜之交,觀星台突然坍塌。地底升起九根青銅柱,每根柱身纏繞著唐門"九龍索"。蕭燼的桃木劍燃儘,灰燼中凝出柄透明劍魄,劍光所照之處,青銅柱浮現密密麻麻的顧氏劍訣。
"原來《燭龍經》下半卷..."他劍指玉璣子,"刻在紫禁城的地基上!"
嬰孩突然開口,聲若洪鐘:"朝雲吾兒,還不歸位更待何時?"鎮山河劍應聲插入天樞位,整座皇城地動山搖。太和殿轟然倒塌,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劍塚深淵!
玉璣子逆鱗劍脫手。劍身龍鱗化作飛刃,在蕭燼周身布下天羅地網。溫阮突然咬破舌尖,血染的金蠶絲纏住飛刃,竟使出了唐門禁術"血蠶引"!
"師姐..."玉璣子突然露出癡態,"你果然還是念著舊情..."
第五折血蠶引
金蠶絲突然反噬。溫阮七竅滲血,容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蕭燼劍魄刺入地脈,青銅柱上的劍訣紛紛浮空,在紫禁城上空拚出完整的《燭龍經》!
"當年師父傳經時說..."玉璣子癲狂大笑,"誰能血祭顧家血脈,誰就能掌控天下龍脈!"
劍塚深淵傳來鎖鏈斷裂聲。燭龍巨目如血月升起,龍須掃過之處,三大殿頃刻化作齏粉。蕭燼突然縱身躍入深淵,鎮山河劍感應到燭龍氣息,竟在龍鱗上刻出"山河永鎮"的銘文!
溫阮懷中的嬰孩開始融化。金蠶絲裹著團跳動的血肉飛向燭龍,那分明是顧朝雲被剜出的心臟!玉璣子的逆鱗劍寸寸碎裂,劍柄滾出顆青銅眼珠——正是蕭燼失落的左目!
"原來你們都錯了..."深淵中傳來蕭燼的歎息,"《燭龍經》從來就不是武功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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