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交接處泛起魚肚白,燕無涯盤坐在礁石上,琉璃化的右臂已重新生出血肉。昨夜那場血戰留下的劍痕正在結痂,每道疤痕下都流動著星砂般的微光——無鞘劍意初成,竟將噬星蠱的毒素化作了淬體靈藥。
"燕大哥,潮汐鏡有異動!"珊瑚捧著青銅古鏡踉蹌奔來。鏡麵水紋間浮現出青城山鎖龍洞的景象:九條青銅鏈拴著具覆鱗女屍,額間朱砂痣與珊瑚如出一轍。
阿箬的鮫綃突然纏住古鏡:"這是東海"映魂術",看到的不是現在..."話音未落,鏡中女屍突然睜眼,鱗甲寸寸剝落處,露出慕容秋水年輕時的麵容!
第一幕映魂照影
海底傳來塤聲,與鏡中景象共鳴。燕無涯的劍印驟然發燙,眼前浮現二十年前畫麵:慕容秋水被鐵鏈貫穿琵琶骨,青城長老將星隕砂注入她的鮫尾。每粒砂入體,她的容顏便蒼老一分。
"原來姑姑的鮫皇血是這麼被汙染的..."珊瑚的鱗片突然倒豎,"他們用星砂替換鮫珠!"
古鏡突然炸裂。碎片在空中凝成星圖,指向西南方的鬼霧礁。阿箬指尖撫過殘片鋒刃,血珠滴落處顯出一行小篆:"子夜潮滿時,歸墟映天機。"
燕無涯忽然按住心口。無鞘劍意感應到百裡外的劍氣——那是鎮山河劍的氣息,卻透著森然邪氣!
第二幕邪劍現世
鬼霧礁的迷霧中,三艘唐門戰船呈品字排開。居中艦首立著青銅劍架,架上邪劍吞吐黑芒,劍身紋路與鎮山河劍完全相反,吞口處赫然嵌著燕無涯的琉璃碎片!
"以邪養正,好手段。"燕無涯踏浪而至,新生的右臂泛起金紋,"可惜你們不懂什麼是真正的無鞘劍意。"
邪劍突然自鳴。黑芒化作七十二道劍傀,每具傀儡持劍姿勢都是驚鴻劍法的破解式。阿箬甩出鮫綃,卻發現布料觸及黑芒即被腐蝕:"小心!劍煞融入了噬星蠱!"
珊瑚突然躍入海中。她的鮫尾拍出三丈巨浪,浪中浮現慕容秋水傳授劍訣的虛影:"無涯,記著劍道無正邪,唯心而已!"
第三幕浪卷千煞
燕無涯閉目垂劍。邪劍傀儡的攻勢在觸及周身三尺時突然凝滯,海風卷著浪花在他腳下繪出先天八卦。阿箬見狀咬破指尖,以血為墨在虛空畫出潮生符:"坎位!"
劍鋒應聲刺向坤位。看似錯位的劍招卻引發氣機暴亂,七十二劍傀互相斬擊,黑芒儘數沒入邪劍本體。唐門戰船突然調轉船首,青銅劍架崩裂處露出星隕熔爐——他們竟在船上重鑄鎮山河!
"現在收手還來得及。"燕無涯劍指熔爐,"星砂鑄劍必遭反噬。"
爐中突然伸出覆鱗利爪。半人半龍的怪物破爐而出,手中邪劍已與臂骨融為一體:"我等這一天...等了二十年了..."聲音竟是蘇枕雪與慕容璿璣的合音!
第四幕融魂邪體
怪物鱗片間流淌著星砂與鮫血,左眼嵌著青城符咒,右眼是唐門機關。燕無涯的無鞘劍意首次感到滯澀——對方劍招竟融合了驚鴻劍法與鮫綃秘術!
珊瑚突然發出淒厲鮫歌。海麵浮起萬千熒光水母,每隻水母都映出段記憶碎片:二十年前,蘇枕雪為救被囚的慕容秋水,自願接受青城派融魂術...
"原來你才是最初的劍傀!"燕無涯蕩開邪劍,"慕容前輩知道嗎?"
怪物突然僵住。邪劍刺入自己胸膛,挖出顆跳動的青銅心臟:"她當然知道...這顆心...本就是她給我的聘禮..."
第五幕心劍為聘
海底突然升起水晶宮闕。慕容秋水的屍身端坐龍椅,手中捧著的不是《燭龍經》,而是燕無涯繈褓時的血衣。珊瑚的鮫尾突然鱗片儘褪,化作人足踏上玉階:"姑姑,這場荒唐婚約該結束了。"
燕無涯的劍印與青銅心臟共鳴。無鞘劍意突破桎梏,在虛空凝成柄透明心劍。怪物發出淒厲哀嚎,星砂與鮫血從鱗片縫隙噴湧而出,在宮闕穹頂拚成完整的潮汐圖。
"原來歸墟劍塚的入口..."阿箬的鮫綃燃成火炬,"一直在鮫綃宮婚殿之下!"
邪劍突然自爆。衝擊波震塌水晶宮闕,燕無涯在亂石中抓住半卷婚書——男方竟是蕭燼,女方名諱被血汙遮掩,隻餘"慕容"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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