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長卿眉心那道【不朽印記】徹底凝實,與他神魂融為一體的刹那。
外界。
那被顧家先祖帝威強行拖延的終焉審判,徹底失控,轟然降臨!
轟隆隆——!!!
新世界的天穹,不再是簡單的撕裂或破碎。
它是在被抹除。
如同一幅畫卷,被一隻無形而冷酷的宇宙大手,從最頂層開始,用沾染著“虛無”概念的橡皮,蠻橫地、不可逆轉地,一寸寸擦去。
蒼穹,化作了絕對的黑暗。
漫天星辰,不再是隕落,而是如被風化的沙礫,在無聲中簌簌凋零,枯萎,崩解成最原始的塵埃,墜入那片代表著萬物終結的虛無深淵。
恐怖的“終焉法則”降臨了。
那是一條條漆黑如墨,卻又閃爍著萬道終結之光的滅世之龍,自那蒼穹的虛無傷口中,咆哮而出,以一種無可阻擋的姿態,瞬間淹沒了整個新世界。
這不是能量。
不是攻擊。
這是一種更高維度的,蠻不講理的“定義”。
它所過之處,大地在哀嚎中分解,山川河流被還原為最原始的混沌粒子,空間法則如同脆弱不堪的蛛網,被輕易燒穿,寸寸斷裂。
時間長河,在這股力量麵前,都出現了斷流的跡象,開始變得毫無意義。
新世界,正在走向終結。
這片承載了無數生靈,經曆了無數紀元的大地,正在被從存在的根源上,徹底“格式化”。
所有生靈,無論是凡人還是修士,無論是草木還是精怪,都在這一刻,神魂被絕對的冰冷所凍結。
他們匍匐在地,連顫抖都無法做到。
他們的眼中,隻剩下末日降臨的,最純粹的絕望與死寂。
一道冰冷、宏大、不含任何感情的意誌,如同宇宙最終的審判,響徹在每一個即將消亡的生靈的意識最深處。
“異數。”
“終焉,是你唯一的歸宿!”
然而。
就在這片即將歸於永恒死寂的末日畫卷之中,一個“點”,出現了。
一個與這末日景象格格不入,絕對平靜,絕對漠然的點。
顧家禁區深處,那扇連接著外界的古老門戶中,一位黑衣青年,緩步而出。
他沒有釋放任何驚天動地的氣勢。
也沒有萬丈神光護體。
他隻是那麼平靜地走著,黑衣黑發,眼神淡漠,仿佛不是走在一方正在崩塌的世界,而是在自家的後花園中,閒庭信步。
周遭那足以抹除仙帝的終焉法則,在靠近他三尺之地時,便如遇君王的潮水般,驚恐地、自行地退避。
他,一個人。
便是一方,絕對的淨土。
新世界僅存的,那條在終焉法則下哀鳴著的氣運金龍,仿佛溺水之人找到了唯一的浮木,拚儘最後的世界本源之力,化作一道金光,死死地纏繞在他的手臂上,發出來自整個世界意誌的,最深切的孺慕與依賴。
顧長卿的目光,淡漠地掃過這片正在崩塌的天地。
他看到了大地的消亡,看到了星辰的隕落,看到了眾生的絕望。
他的眼神,沒有半分憐憫。
更沒有半分波瀾。
他隻是緩緩抬起頭,那雙深邃到仿佛能吞噬萬古的眼眸,輕易地穿透了層層終焉法則的封鎖,直視著那片代表著宇宙秩序的虛無傷口。
他感受著體內那道【不朽印記】帶來的,前所未有的磅礴力量。
一種足以定義規則,吞噬萬物的……饑餓感。
是的,饑餓感。
他笑了。
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而森然的,帶著一絲獵食者獨有愉悅的弧度。
他抬起手,輕輕撫摸著手臂上那條正在瑟瑟發抖的氣運金龍,聲音平靜,卻蘊含著比終焉法則更加霸道、更加不容置疑的意誌,宣告給那至高的存在。
“新世界崩塌與否,與我何乾?”
“但我顧長卿在此。”
“你這所謂的終焉法則,也想抹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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