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作用於“存在”本身的終極抹殺之力，已然攀升至頂峰。
顧長卿的身軀，在“消融”與“重塑”之間，達到了一種脆弱的平衡。
每一次係統返還的【永恒法則碎片】湧入，都會瞬間被那更為磅礴的抹殺之力抵消、碾碎。
他的存在感，像是風中殘燭，明滅不定。
這是真正的生死一線。
即便擁有係統，他也承受著難以想象的壓力，神魂與概念都在崩潰的邊緣瘋狂震顫。
就在這時。
一道身影，無聲無息地於他身旁凝聚。
那道身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凝實，仿佛從古老的時光長河中，踏出了一具擁有真實血肉的道體。
顧家仙帝老祖。
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周身便蕩漾開一圈古老而神秘的漣漪，竟硬生生將那股無孔不入的“概念抹殺”，暫時隔絕在外。
然而，老祖的目光並未投向那浩劫的源頭。
他甚至沒有看那尊不朽意誌一眼。
他隻是平靜地注視著顧長卿，那雙深邃如同萬古星空的眼眸裡，第一次流露出一絲混雜著讚許與……認可的複雜情緒。
“不錯。”
一道古老而威嚴的聲音，並非通過言語，而是直接在顧長卿的意識最深處響起。
“能將那東西逼到動用‘概念清除’，你，是吾顧家自開創以來，做得最好的一個。”
老祖並未出手乾預。
他深知，這是顧長卿的劫，亦是他的道。
外力，隻會汙染這份機緣。
“你的路，走對了。”
“但還不夠。”
“想要真正將這浩劫化為己用，你需要一把鑰匙，去開啟屬於我顧家的……永恒之門。”
老祖的聲音帶著一種穿越萬古的滄桑。
“於這終焉之地的核心最深處，沉睡著一座祭壇。”
“那並非法寶，亦非外物。”
“那是我顧家，自誕生第一位先祖起，曆代所有觸及不朽門檻的存在，於坐化前，將自身最純粹的‘不朽真靈’與‘永恒道果’，獻祭其中，所共同鑄就的終極底牌。”
“它，名為‘不朽祭壇’。”
老祖的聲音，每一個字都仿佛蘊含著一座宇宙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