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死一般的寂靜。
隨著那道不朽意誌的倉皇退去，這片【終焉之地】的核心區域，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和。
顧長卿手持那柄初生的永恒之劍，立於不朽祭壇之巔，神情沒有絲毫波瀾。
他的目光，並未看向浩劫退去的方向，而是重新落在了腳下這座古老的祭壇之上。
這，才是顧家真正的底牌。
他心念一動，將剛剛從係統中獲得的【不朽者感悟完整版）】，如同無形的鑰匙，緩緩探入祭壇的最深處。
嗡——
仿佛沉睡了億萬紀元的巨獸被喚醒，整座不朽祭壇爆發出比先前璀璨億萬倍的永恒之光！
光芒之中，無數古老而神秘的符文，從祭壇的石基上緩緩浮現，它們不屬於任何已知的文字，更像是一種種“永恒概念”的具象化。
尋常道尊在此，隻看一眼便會真靈崩解，被其中蘊含的至高法則徹底同化。
但顧長卿，隻是冷漠地注視著。
憑借著對【概念性法則】的掌控，這些符文在他眼中，不再是秘密。
它們化作了一段段破碎的、跨越了萬古時空的古老信息，瘋狂湧入他的意識海。
“原來如此……”
顧長卿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洞悉一切的明悟。
這些符文，赫然是一份……古老的契約！
一份顧家先祖與某位，甚至某幾位“不朽者”簽訂的，以血脈為根基的永恒契約！
顧家，從來都不是什麼“守護者”。
他們是某支古老“不朽者”血脈的延續，是那些存在為了應對某種連他們都無法徹底解決的“周期性失衡”，而留在現世的……後手！
難怪。
難怪顧家先祖能從一次次浩劫中存活，甚至逆向解析出“不朽祭壇”這種逆天之物。
因為他們本身，就是浩劫中的“異類”！他們的血脈，天生就與“永恒”共鳴！
就在此時。
顧長卿感覺到，在祭壇的最深處，有一股與顧家仙帝老祖同源，卻更加古老、更加浩瀚、更加深邃的“永恒意誌”，正在沉睡。
那，或許才是顧家真正的……不朽源頭！
他嘗試著，將自己的一絲意誌，順著血脈的共鳴，探向那片沉睡的意誌之海。
他並未奢求能將其喚醒。
但僅僅是這刹那的觸碰，一股更為龐大的、關於【終極浩劫】的古老秘密，便如潮水般反哺而來。
浩劫的源頭，並非單一！
它更像是諸天萬界所有“永恒概念”在達到某種臨界點後，發生的周期性失衡與大重置！
那些高高在上的不朽者，既是“永恒秩序”的維護者，亦是這場“失衡”的……推手！
他們並非在毀滅，而是在“收割”與“修正”！
“有趣。”
顧長卿冰冷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
他不再猶豫，將自己的【永恒不滅體】，與腳下的【不朽祭壇】，開始了深層次的融合！
轟！
祭壇化作無儘的永恒之光，瘋狂湧入他的體內。
這一刻，他就是祭壇，祭壇就是他！
他甚至能感覺到，體內的【萬倍返還係統】，在與祭壇融合的瞬間，發出了一陣前所未有的、極其興奮的嗡鳴！
仿佛兩者之間，存在著某種天生的、隱秘的共鳴。
通過這座祭壇，係統將能更高效、更徹底地解析，乃至於……掠奪那些“不朽者”的本源！
顧長卿緩緩睜開雙眼。
他的眼眸中，永恒與混沌交織，仿佛能洞穿萬古，直視浩劫的最終源頭。
顧家的底牌，遠比他想象的更加深邃。
而他，顧長卿。
正是激活這一切，並親手終結這場所謂“永恒遊戲”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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