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焉之地。
或者說，曾經的終焉之地。
此刻，這裡已是一片無法用任何概念去定義的永恒神國。
顧長卿靜立於神國的最核心。
他的周身，再無任何驚天動地的法則異象，甚至連一絲一毫的神光都已收斂，仿佛一個凡人。
但整個宇宙，所有時空，過去、現在、未來的一切，都在他平靜的呼吸間，俯首、戰栗。
不久前那場吞噬了七尊不朽者，終結了萬古浩劫的曠世之戰，所獲的全部養料，此刻已儘數化為他自身底蘊的一部分。
【完整永恒真諦】在他的神魂最深處，化作了一枚古樸無華的印記，代表著他對這方宇宙“存在”與“意義”的最終解釋權。
【宇宙本源掌控權】則如同他的第三隻手，第三隻眼，成為了他與生俱來的本能。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實力，已穩穩地立於了這方宇宙已知的最高峰。
不朽者巔峰。
不。
或許，還要更高。
顧長卿能清晰地感知到，在自己不朽道體的每一顆粒子深處，在那交織成絕對秩序的永恒法則鏈條之中，正有一絲微不可查，卻又淩駕於一切之上的奇異共鳴，在輕輕顫動。
那是【超脫法則碎片】的回響。
它像是一枚鑰匙，預示著一扇全新的、甚至連“永恒”本身都要仰望的大門。
這方宇宙，對他而言，已無秘密可言。
顧長卿的意識，隨著那一絲超脫的感悟無限拔高。
瞬息之間，他便穿越了萬古時空，越過了因果輪回，觸碰到了這方宇宙最深層的“設定”。
他“看”到了。
所謂的終極浩劫，其本質並非無序的毀滅。
它更像是一場……被精心圈養的牧場，進行的一場周期性的“清場”。
是為某個更高維度的存在，進行的一場冰冷而高效的“收割”。
而他的老祖，那位曾經的萬古之主，則是這場收割的“監護者”，等待著他這個變數的出現。
如今，自己親手掀翻了棋盤，砸碎了牧場，並吞噬了所有。
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