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生這一覺睡得頗為漫長,待他悠悠轉醒,夜幕已然悄然降臨。他環顧四周,不見了老乞丐的蹤影,卻瞧見翠嬸正在灶前忙碌,於是輕聲喚道:“嬸子。”
翠嬸聽聞,忙從懷中掏出一麵令牌,遞向張小生,說道:“這是老乞丐留給你的,說是對你至關重要。”張小生接過令牌,隻見正麵寫著“天藍”二字,背麵則是“傳承”二字。
“老乞丐走了,我本想挽留,可他說要去迎接新生活了。唉,這一下子還真有些舍不得。”翠嬸微微歎息,話語中滿是感慨。
張小生拿著令牌,久久沉默不語。翠嬸見狀,打破了這片刻的寂靜:“小生,餓了吧?我剛做好飯。”
晚飯後,張小生回到屋內躺臥著。這已是他第二次經曆離彆,失落與迷茫交織在心頭,他不禁思忖,日後這般分彆的場景是否會頻繁出現?而自己又能否坦然適應?
思索片刻後,張小生取出令牌,因不知其使用之法,便如吸納小鼎那般運轉行氣訣。刹那間,一幅地圖浮現於他的腦海,地圖上散布著諸多光點,其中一個閃爍不停,似乎正是他當下所處之地。在所有光點之外,有一座標注著“天藍”字樣的建築。
張小生似乎明白了些許,心想這“天藍”之地或許便是老乞丐所言的機遇。刹那間,不舍之情湧上心頭,畢竟他在此處已生活近一年,日子雖平淡卻也安樂,未曾想如今又要踏上新的征程。
次日清晨,張小生特意前去向夫子道彆。夫子麵露愧疚之色,說道:“是夫子無能,若能拿出寶物,或許就能送你去清遠宗了。”
張小生連忙寬慰道:“夫子,您已經做得很好了,是我自身資質不佳,您莫要自責。”
“小生啊,定要好好活下去,帶著夫子未儘的遺憾走下去。”夫子語重心長地叮囑著,眼中滿是對張小生的期許。想當年,夫子也曾懷揣著修行的夢想,奈何天賦不足,最終隻能在王家村落腳,成為一名教書先生。
隨後,張小生又向翠嬸辭行。臨行前,翠嬸貼心地為他準備了大量乾糧,滿滿當當地裝了一個大包裹,還不忘叮囑:“小生,如果累了就回來,這裡永遠是你的家。”
“嬸子,我一定會回來看您的。”張小生揮了揮手,在翠嬸滿是眷戀與不舍的目光中,毅然離開了王家村。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儘管前路未知,坎坷難測,但內心深處對未來仍充滿了憧憬與期待。
張小生選定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個地點——“樊城”。此去路途需耗費四五天的時間,好在一路並無危險。樊城與他所在的離城相鄰,皆有軍隊鎮守,故而不會遭遇妖獸和土匪的侵擾。
經過四天的奔波,張小生距離樊城僅有半日的路程,他的內心滿是興奮。這一路走來,雖曆經諸多艱難困苦,但希望的曙光已然在前方閃耀。
突然,前方出現了三個人影,一對中年夫婦帶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正緩緩前行。聽到身後的動靜,他們轉過頭來。中年男子見張小生獨自趕路,便開口問道:“小兄弟,也是去往樊城的嗎?”
張小生點頭應道:“正是,大叔,請問此處離樊城還有多遠?”
中年男子回答:“離樊城已不到半日的路程,今晚便能抵達。”這與張小生的預估相差無幾。
“小兄弟,要不與我們結伴同行?”中年男子熱情地提議道。
“那就多謝大叔了。”張小生並未拒絕,畢竟獨自趕路太過孤寂,有人相伴自是不錯。
一行四人朝著樊城的方向前行。途中,小女孩走累了,便由父母輪流背著走了一陣。小女孩長得極為可愛,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紮著兩個俏皮的小辮子,身上穿著雖樸素,但卻乾淨整潔,顯然是被父母精心照料著。
起初,小女孩見到張小生還略顯羞澀,沒過一會兒,便主動與張小生搭話:“大哥哥,你去樊城做什麼呀?”
“我去樊城投奔親戚。”張小生雖覺得這一家三口不似壞人,但出門在外,心中仍存幾分戒備。
“哦,那大哥哥能背我一會兒嗎?”小女孩眨著水汪汪的眼睛,模樣甚是惹人憐愛,張小生實在不忍拒絕。況且他吸納小鼎後,成功打通了一條經脈,力氣已與成年男子不相上下,於是便點頭應允。
背了許久之後,小女孩天真無邪地說道:“大哥哥,你力氣好大哦,我以後要嫁給像你這樣的人。”
小女孩的話讓張小生的臉頰瞬間泛起紅暈,他輕聲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何小花,大哥哥要記住哦。”
“好,我記住了,小花妹妹。”張小生回應著,又背著小花走了一段路程後,漸漸感到疲憊。
身後的中年男子見狀,急忙上前說道:“小兄弟,累了吧?前麵有棵大樹,我們過去歇會兒。”
張小生沒有推辭,他確實有些累了。四人走到大樹下,張小生將小花放下,從懷中掏出翠嬸準備的餅子,大口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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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將背後的包裹取下,拿出幾塊糕點和一壺水,與婦人對視一眼後,婦人接過水壺,走向張小生,微笑著說:“小兄弟,辛苦你了,喝點水吧。”
張小生並未察覺有何異樣,加之吃了餅子後口乾舌燥,便接過水壺一飲而儘,隨後說道:“多謝胡嬸。”這婦人的名字,是他在路上與他們聊天時得知的。
婦人見張小生喝了水,滿意地點點頭,說道:“背了我們家小花這麼久,該是我們謝謝你才是。”
張小生將水壺還給婦人,又咬了兩口餅子,然後靠在樹上閉目休憩。不一會兒,他便感到一陣困意襲來,頭昏沉沉的,心想:“可能是累著了,睡一會兒吧,應該不會耽誤趕路。”
不知過了多久,中年男子過來推了推張小生,喊道:“小生兄弟,小生兄弟。”張小生毫無反應。
“終於睡著了,快找找有沒有那東西。”婦人匆匆走來。
中年男子在張小生身上急切地摸索著,不一會兒,便掏出了一麵令牌和一個豬豬俠玩偶。
小女孩看到玩偶,立刻對中年男子喊道:“爹爹,我要這個。”
“哈哈,好小花,都是你的。”中年男子將玩偶遞給小女孩,眼中全是寵溺。
這時,婦人問道:“當家的,要不要把他……”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用,死人了會給我們惹來麻煩。”男子說完,便拉著小女孩快步離開。
“真是便宜你了。”婦人似乎心有不甘,狠狠地踢了張小生兩腳,隨後也跟著離去。
張小生許久之後才悠悠轉醒,他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環顧四周,空無一人,心中暗叫不好,急忙慌亂地摸索起來。“果然不見了!”張小生懊悔不已,自責道:“這荒郊野外的,我怎麼就不多留個心眼呢!”他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
“這下可如何是好?這可是我唯一的機會了。”張小生苦思冥想,卻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不行,哪怕死也要去看一眼。”他雖不清楚這次機會究竟是什麼,但若是就此放棄,恐怕會遺憾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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