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羽沒有再多說什麼,當即屏息凝神,片刻後,他抬手取出藥材,緊接著催動地火,開始將藥材一一溶解。這個過程極為緩慢,不同藥材的處理方式大相徑庭,他必須把每一種藥材都處理到極致,隻有這樣,後續藥液融合時才能達到完美的平衡狀態。這一過程持續了整整半日,一股濃鬱的藥香從丹爐內悠悠傳來。緊接著,丹爐輕輕晃動了幾下,天空中瞬間烏雲密布,且雲層越聚越厚。
“丹藥成,異象生。”一旁的羅導師喃喃自語。他雖見過不少人煉製六品丹藥,但如此近距離地感受這等場景,還是頭一回。畢竟煉丹是個極其謹慎的活兒,稍有乾擾就可能打斷煉丹師的晉級進程,所以若非親近之人,一般不會被邀請到同一室內觀看,這不僅是煉丹師的大忌,也是為了防止他人偷師學藝。由此可見,火羽對他的信任非同一般。
在密室外的一座山峰上,一群人正圍聚在一起議論紛紛。他們皆是丹會成員,此次受邀前來觀禮。
“也不知道火羽這一回能不能成功。”一位老人開口說道,他同樣是五品煉丹師,在這一境界上已經卡了足足百餘年,深知突破這一關的艱難程度。
“成了!”人群中突然有人驚呼出聲,眾人紛紛朝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往後,火羽一脈怕是要徹底掌控丹會了。”一位老者滿臉無奈地歎息道。丹會中派彆林立,按照煉丹師不成文的規矩,誰的丹術更為高明,誰就擁有話語權。一千多年前,學院煉丹會各派彆勢力割據,直到火羽的師尊橫空出世,憑借超凡的實力一統學院煉丹會。此後,雖有其他派彆湧現出不少天才翹楚,但與火羽師尊相比,都顯得黯淡無光。本想著能在徒弟輩扳回一局,沒想到火羽又是年輕一代中率先突破至六品煉丹師的,這下希望又落空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火羽天賦如此出眾,名師出高徒啊!”人群中另一位老者感慨道。
“徒弟輩沒機會了,不過徒孫輩倒是有希望。聽說火羽收徒才短短幾年,你們幾個老家夥可得加把勁,把他的徒弟壓下去。”又一位老者在一旁煽風點火,他的徒弟不爭氣,自己早已放棄了爭奪,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看熱鬨。
丹藥引發的異象足足持續了半刻鐘,隨後,火羽一聲大喝:“凝!”隻見丹爐中,丹藥緩緩飛出,一共四顆,每一顆丹藥表麵都有火紅色的光澤緩緩遊走。
這可是六品丹藥,其中蘊含著一絲規則氣息,許多八境強者都對其趨之若鶩,希望借助這丹藥感悟規則之力。在修行體係中,五境天旋境需將靈氣化為雨,六境天璣境要將靈氣雨凝聚成湖,七境天權境則是將靈氣湖化為海,而到了八境,便是滄海化一粟的階段,此時就需要感悟規則之力,運用規則之力將靈氣海化為一粟。八境強者是每個勢力的門麵擔當,若是一個勢力沒有八境強者,根本稱不上一流勢力。所以,六品丹藥中的規則氣息對於八境修行者來說,可謂是可遇而不可求。
“哈哈,終於成了!”火羽興奮地放聲大笑,卡了他二十多年的門檻,今日終於成功跨越,這等喜事,足以讓他人生浮一大白。
笑聲漸止,火羽收起笑容,走到張小生麵前,關切地問道:“小生,可有什麼感悟?”
“弟子沒有感悟到規則。”張小生如實回答。他目睹了丹藥成型的瞬間,身旁的羅導師似乎都有所感悟,可自己卻毫無所得。
“沒關係,如今為師突破到了六品,以後有的是機會。”火羽安慰道。倘若張小生僅僅看一次六品丹藥的煉製過程就能感悟到規則,那他都要懷疑張小生是不是被人奪舍了,這般天賦簡直堪稱絕無僅有,就連他的師尊都難以與之相比。
“這個給你,為師要閉關感悟,你就替為師去擔任裁判吧。”火羽遞給張小生一個令牌,那是他的丹會長老令,象征著他的身份。
張小生知道,學院每三年舉辦一次的丹會大比即將來臨,他原本還打算參加今年的比試呢。“師尊,我去當裁判會不會不夠格啊?而且我也挺想參加這次比試的。”張小生小聲地說道。
“你還去比試?你一個五品煉丹師,去和一群小輩競爭,你不覺得丟人,為師都替你害臊。”火羽一臉無奈地說道。他對張小生十分滿意,堅信這個徒弟遲早會超越自己,而且他覺得這一天不會太遙遠。
“好吧。”對於大賽第一名的獎勵,一株五品靈藥噬神花,張小生十分心動。那噬神花可是個好東西,若能煉製成噬神丹,能極大地增長修行者的神識,對操控靈器有莫大的幫助。
看著這師徒二人,一旁的羅導師滿臉羨慕,他做夢都想有一個像張小生這樣優秀的徒弟,可惜自己錯過了機會。張小生越是出色,他心裡就越是懊悔。最終,他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老羅,比賽的時候可多照顧照顧我徒弟,這比賽裡門道多,他還不太懂。”火羽在羅導師身後得意洋洋地喊道。而正準備離開的羅導師一聽這話,加快了腳步,他實在是怕再多看一眼火羽那得意的模樣,自己就忍不住要揮拳打過去了。
“小生,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在你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之前,一定不要輕易暴露自己的天賦。雖說有師尊給你撐腰,但我也無法時時刻刻護著你,明白嗎?”火羽轉過身,一臉關切地對張小生叮囑道。他見過太多尚未成長起來就被扼殺的天才,張小生如此妖孽的天賦,他可舍不得讓徒弟出任何差錯。
“知道了,師尊,我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在沒有足夠實力之前,絕對不會暴露天賦。”張小生認真地保證道。
“嗯,你回去好好感悟一番,為師也要閉關穩固境界了。”火羽見張小生如此懂事,心中很是欣慰。
隨後,張小生告彆師尊,返回彆墅。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火羽滿意地點了點頭。“不行,這樣還是不夠保險。等我閉關結束,得親自去為他找一位護道人。”火羽一臉嚴肅地想著,他絕不能讓自己的寶貝徒弟有絲毫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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