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剛一落座,便有兩名下人輕手輕腳地走上前來,為他們斟上熱氣騰騰的茶水。謝家主臉上掛著客氣的笑容,開口問道:“不知諸位大駕光臨,所為何事?”如今的謝家,早已不複往昔的輝煌,在這複雜的世道中,不過是風雨飄搖的三流家族,任何一點小小的風波,都可能讓謝家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謝家主不必如此客氣,我們此次前來,確實是有事相求。”張小生看著謝家主,心中對謝家的敬意油然而生。這樣一個一心一意為了人族,不計回報地付出的家族,卻淪落至此,實在是令人唏噓。
聽到這話,謝家主臉上的為難之色愈發濃重。當下的謝家,自保尚且艱難,又哪有能力去投資或幫助其他勢力呢?可他還是禮貌地問道:“不知具體是何事?”
“在下是蓉城之主張小生,此次特意為求取頂級戰法而來,還望家主能夠成全。”張小生沒有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地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張城主,你也清楚,我謝家如今已然破敗不堪,哪裡還能有頂級戰法呢?”謝家主滿臉無奈,苦笑著回答。
張小生心中也不確定謝家到底還有沒有頂級戰法,隻能試著說道:“謝家主若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隻要是我力所能及的,絕不含糊。”
“恐怕要讓張城主失望了。謝家早已不是當年的謝家,如今族內連玄階功法都拿不出來,更彆說那與天階功法等價的頂級戰法了。”謝家主委婉地拒絕了。說實話,他對張小生的態度十分滿意,若是在往昔謝家鼎盛之時,直接將戰法送給張小生都不在話下,可如今,確實是有心無力。
“這樣啊……”張小生難掩失望之情,難道說,普通百姓和平民勢力,就真的注定難以接觸到這些頂級的修行資源嗎?儘管滿心不甘,但他還是保持著客氣的態度,說道:“謝家主,今日多謝您的款待,這幾瓶丹藥,算是我對謝家的一點敬意。”說著,他從懷中摸出幾瓶六品丹藥,輕輕放在桌上,然後起身準備告辭離去。
“張城主,這可使不得啊!”謝家主急忙起身,伸手就要將幾瓶丹藥塞回張小生手裡。
“謝家主不必推辭,我向來敬重忠義之士。謝家忠心為人族,這份赤誠,大家都看在眼裡。”張小生連忙擺手拒絕,在他心中,這樣的家族值得他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謝家主聽了這話,眼眶瞬間濕潤,老淚縱橫。幾千年來,自從家族破敗之後,幾乎很少有人登門拜訪,即便有,也都是些心懷不軌、想來打秋風,妄圖從這昔日的一流家族手中撈取好處的人。張小生,還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誠心誠意上門送禮的人。
“張城主不妨再多留幾日。老朽手中還有一塊石碑,能不能領悟其中的深意,就全憑各位的造化了。”說著,謝家主快步上前,拉住張小生幾人的手,熱情地往內院走去。
內院之中,錯落分布著幾座玲瓏彆致的假山,山上還栽種著幾棵鬱鬱蔥蔥的迎客鬆。“那便是祖上留下來的石頭,幾位都可以仔細瞧瞧。我家老祖謝蘊,當年便是觀這石而問道,希望對幾位能有所幫助。”謝家主抬手,指向那中間一顆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石頭。
乍一看,這石頭確實普普通通,毫無特彆之處。可若是仔細觀察,又會發現它似乎與周圍的環境有著一絲難以言喻的違和感。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張小生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這樣,幾人直直地盯著石頭發了一上午的呆,卻始終摸不著頭腦,一無所獲,反倒餓得肚子咕咕直叫。
“幾位辛苦了,先吃些東西吧。”謝家主早已擺好了一桌豐盛的飯菜,熱情地招呼幾人落座。
“謝家主,莫不是用那顆普通石頭來哄騙我們吧?”急性子的關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他們四人盯著那石頭看了半天,愣是一點收獲都沒有。
“不瞞各位,這確實是我家祖傳的秘密,隻是我謝家千百年來,也隻有幾千年前的謝蘊從中有所收獲。”原本,謝家主並不打算說出這個秘密,但張小生的言行深深打動了他。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他又怎麼會對幾人有所隱瞞呢?
“都來吃飯吧,下午再觀察一下,要是還沒有收獲,我們就離開。”張小生趕忙製止了關於繼續發問,拉著幾人走到桌前,又取出幾壇美酒,與眾人一同開懷暢飲。
酒過三巡,幾人正喝得高興,一個婦人突然匆匆跑了出來,大聲喊道:“城主大人,民婦知道怎麼得到這戰法!”
張小生幾人瞬間來了精神,張小生看向婦人,問道:“不知你有什麼條件?”張小生可不是那種白占便宜的人,他深知以物換物才是最公平、最好的交流方式。
“民婦不求大富大貴,隻想城主收留我兒。”婦人說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語氣中帶著幾分哽咽。
“三嫂,就算要給你兒子找個好去處,也得分個場合啊。”謝家主趕忙上前,將婦人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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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一臉歉意地對張小生等人說道:“我三哥一家都是苦命人,還望張城主海涵。”在謝家主的講述中,幾人漸漸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名婦人名叫曲紅梅,二十幾年前嫁入謝家,生下一個兒子名叫謝晉。十年前,謝家遭遇了一場大難,一夥喬裝打扮的歹人闖進謝家,見人就殺,搶走了許多財物和珍貴的典籍。後來幸虧碧遊觀的道長及時出手相救,才勉強保住了謝家,沒讓家族就此覆滅。而曲紅梅的丈夫,就死在了那場災難中。當年隻有五歲的謝晉,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之後便變得癡癡傻傻。
“都是苦命人啊。”一旁的蕭鼎忍不住感慨道。若不是爺爺蕭遠山的庇佑,蕭家恐怕也難以逃脫這樣的厄運。
“那孩子在什麼地方?不妨帶我去見見。”張小生並沒有拒絕婦人的請求。如果條件允許,他的蓉城願意接納這樣的孩子。
“好,大人請跟我來。”婦人一聽有希望,頓時喜出望外,急忙在前麵帶路。
眾人跟著婦人來到一座偏僻的偏房。隻見房屋破敗不堪,十分簡陋,屋內僅僅簡單地擺放著一張床。一個少年正被繩子綁著雙手,拴在床沿上。婦人一進屋,就急忙上前安撫少年。
“這是……”張小生滿臉疑惑。
“張城主有所不知,我這侄兒自從癡傻之後,對刻畫符籙卻有著極高的天賦,隨時隨地都在刻畫,尤其是爆破符。可他難以控製符籙的起爆,時常製造出危險,我們實在沒辦法,隻能將他的雙手捆綁起來。”謝家主無奈地歎了口氣,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若是在謝家往日的輝煌時期,這樣的天賦自然會得到全力栽培,可如今謝家勢微,也隻能出此下策,實在是無奈之舉。
“可有治好的辦法?”張小生身為六品煉丹師,自然清楚這種病症的棘手程度。
“沒用的,碧遊觀的道長親自查探過,他心神受損嚴重,心結若不能解開,恐怕終身都難以恢複正常了。”謝家主忍不住連連歎息。
張小生走近少年,仔細觀察。隻見少年身上的衣物沾著些許泥土,四肢不受控製地極為不協調地擺動著,臉上時不時肌肉抽搐,嘴角還掛著口水,眼神中滿是木然,嘴裡還時不時叫嚷著:“殺,殺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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